眼下兩人之中,反倒是申屠灼更為清醒,他反問道:“你自己想當官夫人,你父親想走捷徑拿下皇商名額,所以你們才把心思動到我身上。可這事對我來說有什么利益可言?論才貌,你可比得過那些高門之女?論家底,你們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譚安芙笑道:“可論手段,那些高門富賈之女可不如我膽大果決呀,她們放得下身段、舍得下臉面么?都說邊關民風剽悍,女子亦是奔放灑脫、敢愛敢恨,可她們不還是做出一副溫順守禮的模樣,等著家里安排親事?”
“你這不叫奔放灑脫,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那又如何?想要什么就該自己去爭去搶,難不成還等著旁人施舍么?”情潮上涌,譚安芙面上緋紅,言語也越發輕佻張狂,“灼公子,你就從了我吧……你瞧我那蠢笨如豬的阿兄,只會賭錢敗家,以后哪能接管得了偌大的家業?唔,到時你我略施小計,整個譚家的產業就都在我們手中了。”
“我若執意不從呢?”
“不從?”撫摸著這具火熱強健的身軀,譚安芙志在必得,“你要參加察舉,名聲品行最為重要,孝廉、至德的考評缺一不可,若你執意不從……”
她瞥了眼房中備下的酒瓿,說道,“那便只能再請你飲下幾卮加了迷藥的果酒,徹底醉死過去。明日早上我阿翁還要從老宅里分派湯粥給渠卒們,到時叫眾人撞見你從我閨房里出來,我再哭啼委屈一番,還不是一樣的結果么?
“只是這樣一來場面更加難堪,灼公子當真不想配合么?”她不輕不重地咬一口在他下腹,“奴家瞧著公子這副身子……明明也很情愿的呀?”
在她極盡誘哄的話語中,申屠灼稍稍放松了下來。
仿佛被她說服了,或是在紅酥的香氣中徹底淪陷了,他竟接受了譚安芙的挑逗,并且把扭過去的脖頸轉了回來,看似是要給予回應。
譚安芙見他放棄了抵抗,一副沉溺于欲念中的模樣,當即喜出望外,動作也愈加放肆,坐在他身上腰肢款擺,急切地將自己脫得只剩薄薄一層里衣,又順手解開了申屠灼的腰帶,準備進一步往下探去。
趁著她垂首忙活時,申屠灼驟然半坐起身,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譚安芙以為他情難自抑,嬌聲喚道:“急什么呀,我還……”話未說完,她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而后被人死死按在了榻上。此時她仍沒有反應過來,伸出胳膊摟住面前的男子,媚眼如絲地說,“前面裝得好似個正人君子,原來灼公子喜歡粗暴這來么?”
積蓄已久的力氣終于派上了用場,申屠灼粗喘著看向她,唇角勾起一個得逞的笑:“對不住了芙娘子,我這人就是喜歡粗暴一點。”
說著他掰開譚安芙繞在自己頸后的胳膊,扯下綁縛床帳的帶子,將她雙臂高高抬起,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木頭床欄上。
譚安芙隱隱覺著不太對,問道:“你想做什么?”
申屠灼終于喘勻了氣,翻身下榻,囫圇穿好自己的衣裳,在頭暈眼花中踉蹌著來到案邊,拿起早已冷透的茶水,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而后他又去了角落處,從下了迷藥酒瓿里舀了兩杓果酒,喂著譚安芙喝下。由于收到熏香的影響,他的手有些抖,果酒撒出來不少,沾濕了枕頭和褥子,還在她唇角和臉頰上留下濃郁的酒香,這場面顯得更加淫靡。
眼見著譚安芙變得迷迷糊糊,他停下手,轉身欲走。
譚安芙羞惱地懇求:“你……你不準走!灼公子,你就當行行好,疼疼我吧……”她艱難地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腕,眸中一片瀲滟,“你自己不難受嗎?大不了你與我行過魚水之歡再走,無憑無據的,我以后也不好糾纏,何苦把我丟在這兒受折磨呢?”
她說得可憐,端的是楚楚動人,然而申屠灼絲毫沒有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