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錚無動于衷:“所以,你也不是真的關心我是不是過的好?”
那人一愣:“我自然是,你怎么……”
虞錚笑了笑:“太久不見,你變了很多。”她走近一步:“我煎熬了太久,總算……等到了故人。”
那人也笑了:“你放心,是我來遲了,但是我們都在!你安心,等大周光復,你有大功,到時候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那時候,我有什么好處呢?”虞錚問。
“你……你要是愿意,我會封你做貴妃。”那人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我總歸會叫你榮華富貴的!”
虞錚垂眸:“可惜我爹娘,我的家人都死了。”
“他們……你父親也會想要看到大周光復,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追封他們。”
虞錚點頭:“你怎么才來啊?”
她撲進了來人懷中。
那人接住了虞錚,在她后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東君別怕,我……”
“這里不安全,你低頭,我跟你說個秘密。”虞錚小聲道。
那人于是低頭:“什么?”
虞錚伸出左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那人的手就在虞錚的腰間箍著。
梅雨和青霜站在一邊不敢說話,卻死死盯著他們,又不時分神看著外面。
虞錚在那人低頭的瞬間舉起了右手。
虞錚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血液從脖頸中噴出來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
沖擊力很強,噴濺到了她臉上和眼皮上,叫她有些睜不開眼。
是溫熱的,并不臭,只是有濃烈的鐵銹味,以及一些腥。
但,實在滾燙。
那人猛然將虞錚推開,后退的時候卻帶到了桌角,很大的一聲。
虞錚被梅雨扶住,梅雨嚇得臉都白了,她方才也發出了叫聲。
虞錚看著那個說不出話,卻踉蹌的影子:“我沒有親眼看見李靜言死,但是我不至于認不出你,李懋。”
李懋捂著脖子,他的聲音破碎,說出來的話也聽不清楚。
他脖子上的血口子其實不大,但是正在喉結側邊,血不要錢似得冒出來,這樣的傷口是止不住血的,他必死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虞錚,像是不明白為什么她會動手。
就算他冒充了李靜言,她怎么就會想要殺了他?
他也是李氏皇族,不過他確實不是七皇子李靜言罷了。
但他生的與李靜言最像,無他他的母親與李靜言的母親是親姐妹。他是前朝親王家中幼子。
比李靜言還要大一歲,時常跟著他們一起。
虞錚看著他:“你不懂?那你知不知道你今日進來這里,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整個京城鐵桶一般,你隨便就能混進來,還能混進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是當今皇帝的兒子府上。他們家正在辦酒席,內外戒嚴,你只知道這里曾經是你舅舅的府邸,你輕易就進來了可能嗎?或許,你也是受人蒙騙,有人借著想要光復大周的名頭與你往來。”
虞錚嗤笑:“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能進來這里,只是有人想要借著我的名頭對付獨孤鉞?我私會前朝皇族,我必死無疑。而他獨孤鉞的女人私會前朝皇族,他也落不著好。”
李懋已經沒了力氣,跌坐在地,一雙眼怨恨又不甘的看著虞錚。
虞錚又嗤笑了一聲:“蠢貨!光復大周,封我貴妃,我稀罕嗎?你大周要是早幾十年就滅了,天下的百姓還少受幾十年的罪,你憑什么以為我會與你一樣希望那個大周能被光復?”
看著李懋仇恨的眼神,虞錚更是笑出聲:“你想說什么?說我忘恩負義,說我貪圖榮華忘了亡國之恥?哈!我告訴你,從我懂事起,就沒有一天不覺得你的大周就要滅亡了!我真慶幸,它早早的滅了,我還有重來的機會,沒有給它陪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