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了下這段時間拆卸的豬頭羊頭牛頭,將它們的各個部件構造都過了一遍,可惜還是不能判斷。
而且,豬牛羊從外形來看,腦袋與人的腦袋相差還是很大的,也許里面的構造也相差很大,那參考意義就不大。
她一改之前的迷茫,干勁十足道:“明兒我就去打聽打聽仵作住哪!”
袁清不知道她腦子里的想法,但也大概猜到她是想找仵作探討腦袋里面有什么,笑道:“我認識縣里的仵作,你看是等我回來帶你去認識他,還是你自己去找他。”
“你還認識仵作?”宋英怔了下,“你不是在閉門苦讀嗎?”
“讀書豈能囿于方寸之間,這也是學問的一種,與吏員雜役閑談,可知衙門運作,若科考問及刑名錢谷,我亦能言之有物。
他日若牧守一方,也不至于被胥吏蒙蔽,做個糊涂官。”
“有道理!”宋英很是贊賞,她想了想,“你先告訴我仵作家住何處吧,你若回來得早,我就等你一起去,若你要在府城待很久,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二人又聊了一陣別的,眼瞅著時間不早了,袁清才戀戀不舍離去。
宋英料到周大福的事影響會很大,但沒想到這么大。
因著林文軒不在,醫館里現在病人又多,兩個人忙不過來,這段時間,林大夫都是早早與她一起去醫館。
要依著林大夫的速度,每日到醫館的時間就比平常略晚一些。
翌日師徒兩個剛到醫館,便見一位中年男子與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診室里坐著。
宋英以為是來看診的,卻見馬大夫卻正端著茶盞慢悠悠喝著,不像是看診的狀態。
而且,端茶送客,這行為是在委婉的趕人。
糖糖似乎也很好奇,走過去伸著脖子在中年男子與少年身上嗅了嗅,轉頭跳上窗戶,出去了。
宋英眸光閃了閃,輕晃了下手中的食盒,笑問道:“師叔,早餐就在這吃呢,還是移步后堂?”
“去后堂罷,這里是診室,弄得油膩膩的像什么樣子。”
說著,馬大夫站起了身。
中年男子尷尬得不行,卻不能再裝聾作啞,起身道:“那你們先吃早飯,我們后面再來。”
馬大夫微微頷首,“慢走。”
等兩人走了,宋英忙問:“這兩人是來做什么的?”
馬大夫臉色臭臭的,語氣不好地吐出兩字,“拜師。”
宋英怔了下,也就明白過來了,昨兒的事,讓街坊百姓們看到他們回春堂賺錢的能力,心動在所難免。
步入后堂,馬大夫再也不用克制,花白胡須氣得一翹一翹的:“學醫一道,首重濟世活人之心,為黃白之物而來,縱使學成華佗之術,也怕是要禍害一方!”
覺得大夫賺錢多堅持要學醫的宋英摸了摸鼻尖,埋頭擺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