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瞪大雙眼,一時間,整間劇場仿佛被拉入了真空,所有聲音消失,連空氣都凝結成了琥珀。
藤宮澄失聲尖叫,整個人像被打進恐懼深海的玻璃人偶;
魯道夫的瞳孔劇烈收縮,喉嚨發緊,一句話卡在舌尖卻發不出來。
“死……了嗎?”艾琳下意識低語。
可下一秒——
那顆滾落的頭顱“嗖”地一躍!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線手從天而降,將它提起,啪地重新扣在斷頸之上。
“咯啦。”
她揉了揉脖子,隨手扶正自己的紙傘,笑得一如既往地甜,嘴角彎彎,卻冷得像冰封河道上的月光:
“好玩。”
她輕輕歪頭,沖魔偶咧嘴一笑,那兩顆玻璃珠般的“眼睛”空洞地對著舞臺中心。
“還來嗎?我還可以……被玩三次哦。”
語調如童謠,又如地縫中透出的呢喃,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魔偶愣了一下,脖頸微微傾斜,臉上的笑紋出現短暫卡頓,仿佛它內部的邏輯芯片剛剛炸了一個小點。
“她……她……”
魔偶喉間發出某種機械音不協調的“呃呃”聲。
眾人臉上的驚愕尚未退去,司命這時卻拍了拍手,聲音并不大,卻像一根骨針,刺破了壓抑的氣泡:
“好了,夠震撼了嗎?”
他語氣懶散,仿佛剛剛看了一場中場秀,語調中卻帶著掩飾不住的諷意。
“現在我們知道……不是每一輪都一定死。”
他看向眾人,唇角笑意卻已然冷淡:“那就該行動了。”
他目光掃過整個劇場,最終落在那些圍繞舞臺的邊緣角落上,
像是在一點點勾勒出一個圖紙的邊框。
“這場游戲的核心,一定藏在這舞臺的某處。線索、機關、破解之道,不會自己爬到你腳邊。”
“所以——”
他望向眾人,聲音平穩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冷峻:
“趁著我們的‘紙人小妹妹’還能繼續頂幾輪,你們,就盡快去找吧。”
“當然。”他笑了笑,語調如水銀下落,“等她用完了,如果你們還沒找到——”
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下一個詞。
“那就輪到你們親自上場了。”
那一瞬,王奕辰臉色蒼白如紙,喉頭微微一動,像要說什么,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魯道夫第一個邁步而出,沉聲道:“找線索。”
穆思思、藤宮澄、艾琳等人緊隨其后,蜷縮著身形,像被驅趕入風雪的旅人。
他們不再遲疑,哪怕心中仍充滿恐懼,卻也知道:等待,只會讓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挑選的木偶。
而在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幅老舊畫框的背后,一道極其微弱的符文印記正悄然閃爍著。
如同舞臺深處,一只眼睛正緩緩睜開。
「你不是逃脫了規則,
只是找到了一個能替你受罰的人。
可要是那人消失了呢?
這場戲——該誰謝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