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入那星災核心。
沒有人能攔他。
疫影群蜂擁而上,卻在靠近他身側三米處同時碎裂,像被命運寫上“無法觸碰”的結界。
風,是由瘟疫構成的,但在他腳邊沉靜如池水。
光,是由病理構成的,但在他掌心清澈如晨霧。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在疫災的脊背上。
—
在那煉獄深處。
他不是在逼近尼古拉斯。
他是在逼近“神”。
哪怕這一刻,他只是一個老人。
哪怕他只有三十分鐘的“燃燒生命”。
他仍走出了所有星災秘詭師——夢寐以求的一步。
他不是奇跡。
他是——人類的奇跡。
他自己,就是命運的軌道本身。
命紋星圖驟然炸亮,如同一座古老星盤從深淵中升起,
十二顆理智之星,在格雷戈里背后同時燃燒,轟然綻放!
那一瞬,他的脊柱仿佛化作星軌承軸,每一節椎骨都在演算天命,每一根神經都在讀寫未來。
星光自他胸腔向外溢散,在空氣中劃出一圈圈向外擴散的“因果波紋”。
光不是照明——是警告。
僅僅是他“存在”的這件事,已構成威脅。
疫影前線一片騷動。
它們低吼、掙扎,哀鳴如霧,頭顱自動后仰,
四肢劇烈抽搐——仿佛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已經“先知”到了自身必死的結局。
那并非預感,而是一種【星語觀測】效果:
一旦注視他,就意味著被自己“不可逃避的死亡未來”所注視。
—
第一輪疫影轟然沖出,刀鋒破風,毒霧翻騰,咒縛封鎖如鐵索般迎面而來。
格雷戈里只是緩緩抬手。
劇本翻頁,筆落無聲:
【未來三秒,未能命中。】
空氣在他掌心自動寫下結局。
命運應聲而變。
那整整一列疫影,在撲到他身前的瞬間,動作頓滯,像是時間停擺一般,
全部在半空失去重力、軌跡、攻擊意志,宛如斷線的布偶重重墜地。
哀嚎聲未起,已被血痕吸收成“死于未來”的余響。
—
第二輪疫影從側翼疾奔,三具疫徒身披強化結構,術式護甲迭層而來。
格雷戈里翻掌——
星痕抄本灰塔遺失頁啟動!
他輕輕一彈指,書頁從虛空中撕裂,一道流星從灰色星空降臨。
那是一段星災殘響——一顆被遺忘卻從未熄滅的禁忌星。
轟——!!!
星核砸入疫影中央。
地動山搖,沖擊波撕裂瘟疫地面,灰塵與病毒化為爆燃氣流,疫影被直接碾為星塵,連命紋都未留下殘跡。
一擊轟空,三十米凈域形成!
他繼續前行,腳步平穩如鐘擺。
每一步,腳下灰焰自燃,卻從未灼傷他。
—
左側疫影趁隙撲來!
他再次翻頁:
【命運懷表不可逆轉的刻度】啟動!
時間凍結!
疫影腳步定格,仿佛被某種“不可抗之錨”釘入時空縫隙,連吼叫都停在喉頭。
格雷戈里不看它們,只略略偏頭,左手輕描劇本:
“未來五秒,所有試圖靠近者——因重力失效而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