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炸出一圈命運符環,強行反噬雙生靈左側意識源,迫使其陷入“低頻抖動”狀態。
娜塔莎立刻捕捉機會,一槍穿心。
林恩迅速重設“時間錨點”,重新調整識別邏輯。
信奈命冊再啟,筆鋒落下:
“靈名:偽音祟。”
“——除名。”
一體雙生靈被擊碎,識別破裂、語音中斷、精神折疊。
另一體發出一聲類似嬰兒啼哭的驚叫,慌亂間化作光影,逃入安吉拉的子宮回廊。
—
安吉拉并不憤怒。
她只是低下頭,溫柔得近乎哀傷地嘆息:
“看來你們,已經開始——主動‘拒絕聆聽’了。”
她語調依舊輕緩,像是在哄睡不肯安靜的孩子。
“那母親……就該加大聲音了。”
下一刻。
紅色的地平線開始膨脹。
不是火焰。
不是潮汐。
而是——血肉的海嘯。
那是子宮深層的壁膜翻卷,欲將整片星橋區域,吞回她的體腔之中。
當安吉拉展開第三張秘詭卡牌的瞬間,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感知到了戰場的變化。
大地顫抖。
但那不是震動,而是如某種器官內部收縮。
仿佛腳下的世界,不再是戰場——而是她的子宮黏膜層。
【no.9783·原初子宮·紅海反哺】
一座巨大的“生物構造母巢”緩緩浮出地底。
它沒有支撐物,沒有穩定結構。
沒有腳。
沒有根。
它懸浮在空中,卻像被某種“神經信號”牢牢懸掛在現實系統的末梢。
它的構成如同堆疊在意識之上的生物拼圖——
金屬支架;
臍帶索纜;
子宮中樞核腔。
每一層都像是生物學在程序語言中的一次妄想式模擬。
它不是生物。
也不是機械。
它是“生育的意志本體”。
仿佛海中漂浮的島嶼,又像現實維度被強行嵌入一個超維器官的接口。
它沒有眼睛,但每一條“觸須”都像看得見。
那些觸須不斷蠕動,緩慢而穩固地插入周圍戰場的子系統架構,企圖侵占規則接口,完成對戰場法則的根目錄替換。
這一刻,規則本身開始顫抖。
而從那母巢體深處,安吉拉的聲音低低響起,帶著某種胎衣包裹的律動感,落入眾人耳中。
“赫林頓深層子裔——降臨。”
第一只“落胚戰士”從母巢中墜下。
它的形態幾乎無法以生物定義:像是人形胎兒與星圖構造融合體,四肢半固化、半透明,軀體如氣囊鼓脹。
落地的一瞬,它體表爆裂,數十根細臍狀的“編號碎刃”自體內綻放,像新生嬰兒試圖用“名字”切開世界。
第一波,直指林恩方向。
林恩反應極快,立即召喚災厄騎士躍馬而起擋下。
馬嘶貫空,騎士揮刃斬落三條臍帶,但震波過猛,她仍被迫后撤四步,面色泛白。
第二只落胚如箭般飛撲塞莉安。
血焰翻起,尾焰交纏中,娜塔莎開槍——赫爾米娜命中其胸骨,露西婭補槍鎖住頭部。
卻未能完全擊殺。
它在冰凍前,用半張尚未成形的臉,朝娜塔莎露出一個令人心寒的“新生微笑”。
赫爾曼皺眉,抬手試圖用【失憶指針】清除其攻擊軌跡。
失敗。
他輕聲低罵:
“……空的?它們連記憶都還沒構建完,就已經進入攻擊路徑了?”
第三只落胚沖向信奈,她強喚前鬼阻截。
卻聽見后鬼在耳邊喃喃低語:
“這不是召喚。”
“這是她自己——在增殖。”
眾人終于意識到。
這不是boss釋放技能。
這不是戰斗。
這是——安吉拉啟動了自己的器官。
母巢,不是招式。
母巢是她。
她就是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