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竇臭可不是什么大氣之人,范相公等人拒絕他的要求,他竇臭難不成還能表現出宰相肚里能撐船?”
“俺勸晏相公,還是早日放棄幻想,準備斗爭吧,他早就憋著壞想要壞了晏相公的大事呢。”
晏殊想要離開中樞,有自己故意的思維在。
如今太后當政,身邊聚集了不少諂媚之人。
新皇想親政,還需要挺久的時間,或許要等到劉太后病故。
這段時間,晏殊的等得起的。
現在聽到宋煊如此直白的話,搞得晏殊隱藏的心思都無了。
有些事。
不是你想躲,就不會找上你的。
“攪吧,攪吧。”
晏殊指著宋煊道:
“你知不知道波云詭譎的事在沒有鐵定前,后發則制人,先發很可能受制于人!”
“你如今還沒有考取進士,就開始攪和朝廷的爭斗,你可真有本事。”
“晏相公如今是應天府知府,俺們皆是應天府書院學子,縱然將來進了朝廷,那身上也會打上晏相公的烙印,逃是逃不掉的,不如早些面對,正巧增長些許經驗。”
宋煊臉上帶著笑:“況且轉身就逃,絕不是俺的行事作風。”
“哼。”
晏殊甩了下衣袖。
還不等再說些什么,便見到宋煊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等晏殊的答案。
張亢瞧著宋煊這個行事作風。
腦門上全是問號。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
晏殊見宋煊這般行事,伸出手指,終究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張亢沒理解宋煊為何說話自己打自己臉。
晏殊瞧著張亢這張肥胖的臉上盡是不解之色,心情大好之下:
“你不理解?”
“回知府,我確實是沒想明白宋十二這樣做的意思。”
“這小子只是提了個意見,最終決斷權在我,他也不會逼迫我來做這個決定。”
晏殊站起身來溜達了兩步:
“因為出主意的不會擔什么干系,最終做決定的那個人才會擔干系。”
晏殊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宋煊的分寸拿捏的極好。
張亢恍然大悟,倒是更加確認晏相公是有識人之明。
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帶了十多年的玉佩贈送給宋十二。
“多謝晏知府教導。”張亢連忙道謝,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十二郎也不是個常聽勸之人。”
“怎么呢?”
見晏殊詢問,張亢便解釋了當初他勸宋煊還是別輕易講道理了,盡量選擇給別人開瓢吧,這樣還能減少禍從口出的禍事。
晏殊瞥了張亢一眼,誰告訴你他沒聽你勸的?
先前晏殊還覺得竇臭是冤枉了宋煊,可是宋煊身上的嫌疑洗的太清澈了。
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差人做下的。
竇臭這就屬于歪打正著了!
“罷了,你也休息去,我還是要想一想。”
張亢行禮出去了,不打擾他做決斷。
晏殊站起身來溜達了一二,又重新坐下。
躲不過,當真是躲不過。
“范掌教。”
宋煊又在門邊探頭,瞧見范仲淹在寫東西。
他便放下手中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