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聽著宋煊的催促,歐陽修再一想自己那不鼓的荷包,當即壯著膽子前頭帶路。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坐在門口,用力的戳著紙錢,抬頭麻木的瞧著過往的行人。
歐陽修本想問話,可是一瞧這幅模樣,又咽了回去。
反倒是王保主動掏錢詢問。
老婆子指了指,示意他們向左轉。
拐了兩道彎后,歐陽修在門前站定。
兩扇門的門神畫像已經破敗不堪,上面還掛著一個八卦鏡。
歐陽修硬著頭皮去敲門。
當當當。
“來了。”
余規打開門,審視了歐陽修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穿著華服的二人。
“你找誰?”
“在下歐陽修,尋葉顧言。”
“哦。”
余規連連頷首笑道:“原來你就是他說的老鄉啊,快請進,他出去買米了。”
宋煊走進院子,發現打掃的很是干凈。
院子里還堆了不少柴火。
余規便給歐陽修解釋,說著什么他們分工明確,總共是三個人住在這里。
如今你來了,正好兩個人睡一間屋子。
沒讓歐陽修等太久,葉顧言便背著米回來了。
幾個人相互行禮,自我介紹,同住的還有余規同村人肖本。
大家都是來參加天圣五年的省試的。
“宋十二?”
葉顧言左右審視了宋煊一二,嘖嘖稱奇道:
“我當真是沒有想到名動三京的宋十二會如此雄壯。”
“哈哈哈。”
宋煊渾不在意的喝了口溫水:
“難不成我就該長的柔柔弱弱,才符合那大才子的模樣?”
幾個人也是嘿嘿發笑。
葉顧言發現宋煊并沒有端著,也沒有嫌棄他們拿白水招待他。
反倒是有說有笑的,如此人格魅力,在街邊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一下子就說的通了。
他們相比較歐陽修都是年長幾歲,對東京的不少事也是偶有發生。
“如今科舉考試改革,對你我都不是很友好。”
他們這屆通過科舉考試的都是詩賦較強,未曾想突然就變了。
策論雖然一直都在做,但是心思明顯沒有那么強。
“無妨,我差人整理了一些以前省試、殿試的策論題目,明日派我這位兄弟給你們幾個人送來,也好多多準備。”
葉顧言聽到宋煊如此言語,更是大喜過望。
他們倒是想要練手,可也是相互出題,對于策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想法。
若是有朝廷的正規策論,趁著考試前好好練習,興許能過順利通過省試呢!
“大恩不言謝。”
葉顧言站起身來沖著宋煊行禮,若不是家貧,他們也不愿意住在這鬧鬼的地方。
好在是鬼怪見他們如此窮苦,也沒有來串門的意思。
平日里兇宅附近人氣就少了許多。
“些許小事,你我意氣相投,道謝做甚,我宋煊也沒本事拿到考場的題目,拿到以前考試過的題目,算得了什么。”
“哈哈哈,十二郎當真是風趣啊!”
幾個人一陣大笑。
“對了,這宅子怎么就鬧鬼了?”
葉顧言便說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聽到有人敲鼓的聲音,還有老嫗夜啼的事,十分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