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故意要捧我呢,盡早脫離這個開封縣知縣棘手的官職。”
“你覺得他們今日做的對嗎”
面對宋煊的虛心提問,秦應一下子就不言語了。
開封知縣這個官職,對于宋煊而言,并不適合。
按照宋煊的解釋,他現在想明白了。
為什么官家或者宰相會讓宋煊也來處理此事。
就是想要為他爭取更多的政績,然后升職,離開這個位置。
誰不知道宋煊得罪了陳氏兄弟
陳堯佐還是宋煊的頂頭上司,如何能不會借著機會報復他
要知道,可是有御史因為宋煊被發配嶺南去了。
誰都清楚背后是陳堯咨在鼓動。
想到這里,秦應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興許陳堯咨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選擇沒有說。
因為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秦應的心便開始下沉。
啪。
房門被推開。
宋綬瞧著他們二人坐在椅子上:
“聊什么呢,還關起門來說話,這可是要避嫌的。”
宋煊又擺出茶杯來,一邊倒茶一邊道:
“秦通判再傳授我官場上和光同塵的道理。”
宋綬也順勢坐下來,謝過宋煊的茶,瞥了秦應一眼。
就他也配教別人怎么為官
“狀元郎哎,我只聽說過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宋綬舉起茶杯向秦應示意:“秦通判這害人之心怕是不少。”
“當然了,他方才還說你們三個在背后當縮頭烏龜。”
“讓我一個新官出馬抓住他的問題,就是你們故意把仇恨扔到我的頭上。”
“咳咳咳。”
宋綬接連咳嗽了好幾口,他都被宋煊的話給驚住了。
在看卷宗的時候,他當真沒看出來什么。
只是猜測秦應沒有把這筆錢放進公帳當中。
秦應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他倒是好心。”
宋綬緩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
“我當真是沒注意到卷宗里的不合理之處。”
“無所謂了,反正秦通判有人照顧,也不會被開革出去,最多也就嶺南,最差就是儋州了,跟著丁謂作伴。”
“寇準和光被貶,丁謂同塵也被貶。”
宋煊瞧著秦應笑:“秦應秦通判和光同塵也被貶。”
“看樣子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對于這兩個人,宋綬如何能沒有印象,而且還認識。
他無法像宋煊這樣直接說出來。
宋綬卻是覺得秦應不了解宋煊,才會想著給他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道理,借此來帶歪他。
可宋煊早就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道理,可以反過來污染他。
域外天魔,可不是吹出來的。
宋綬瞧著秦應這幅模樣,不知道宋煊說了什么話,有什么讓秦應想要“撥亂反正”的想法。
“哎呀。”
宋綬又是嘆息一句:
“和光同塵,就如同這茶杯上的裂縫,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
“秦通判,可你別忘了,宋十二可是狀元郎,你文采沒人家好,為官之道也沒他理解的透徹。”
“就算三人行必有我師,可也不是誰都能當人家老師的。”
“你!”秦應瞧著宋綬,早就受夠了他的陰陽怪氣。
“宋學士,話別說的這么難聽。”
宋煊連忙出聲制止:“萬一人家東山再起,到時候王者歸來,打你我的臉,又該當如何”
“嘖嘖嘖,我倒是想要瞧見這一幕。”
宋綬放下手中的冰裂杯:“正如我聽說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