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才主動告知呂夷簡的。
其實呂夷簡也沒想明白,他摸著胡須思索了一二:
“此事,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無論是以劉從德那跋扈的性子,還是以宋十二那絕不吃虧的性子,他們兩個碰撞在一起,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狗腦子打出豬腦子都是正常的。”
“偏偏誰都沒有動手,而且劉從德主動送錢,宋煊不在縣衙,不僅沒有大鬧一場,反倒是老老實實的在那里等,就更不正常了。”
“爹,我覺得最不正常的是劉從德那個摳逼性子的人,竟然送完錢后從笑呵呵的從縣衙出來,回頭又差人去送錢了。”
“這,沒道理的!”
呂公綽倒是想要派人跟縣衙里的人打探,但是這幫人都跟把嘴縫上了一樣。
錢照收。
但是他們說的真相卻是撲朔迷離。
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
又是摔桌子版本,又是把酒言歡版本。
還有一會摔桌子,一會把酒言歡,就差要當場結拜了。
呂夷簡聽著兒子的絮叨,隨即眼睛微瞇:
“真真假假的消息,看樣子宋十二當真是有本事,短時間就把開封縣衙經營的鐵通一塊,旁人了錢,都不一定能打探出真消息來。”
“是啊,爹,宋十二他當真是好手段!”
呂公綽也是升起那么一絲欽佩的意思。
他不僅能夠搞定這幫油滑的吏員,還能讓他們為自己奔走做事,連樊樓都敢去貼布告。
宋煊給這幫吏員這么大的膽子嗎
更重要的是呂公綽上一個官職就是陳留縣知縣,他可是了解手底下這批人是何等的油滑。
幸虧自己有當宰相的爹撐腰,他們不敢過于陽奉陰違的。
但是一個個也都是有著自己的小九九,拉幫結派,呂公綽根本就控制不住。
所以當宋煊做出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后,呂公綽心中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能連中三元,當真是有腦子的。
別說自己有一個家父是宰相可以撐腰,就是尋常進士去了外地當縣令,想要徹底掌控幾個人為他所奔走,所需要的精力和時間也是極多的。
上一任開封縣知縣什么樣,他又不是不知道。
“年紀輕輕,當真是有好手段啊。”呂夷簡摸了下胡須:
“為父沒有成功把他招為女婿始終是一件憾事。”
呂公綽也不搭茬。
誰讓自家親妹妹讓他瞧出了患病。
就這,還要提前謝謝宋煊。
否則一直拖延下去,興許就沒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我可不覺得宋煊的審美正常。”
呂公綽又吐槽了一句,畢竟宋煊的審美當真是不符合大宋士大夫的傳統審美。
“行了。”
呂夷簡讓兒子別說這種話,這不就是變相承認曹利用的女兒比自己女兒漂亮嗎
更何況宋煊他長得也不賴。
呂夷簡回歸正題:“劉從德如此降低身段的原因只有一個。”
“什么”
“那就是大娘娘想要把宋煊收為麾下!”
“嗯”
呂公綽也是眼睛一瞇,下意識的模仿父親的動作。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劉從德為何會如此低三下氣的去給宋煊送錢。”
呂公綽佩服自己父親的決斷,也是點點頭:
“父親說的對。”
呂夷簡瞥了兒子一眼:
“明日巡視黃河的團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又會惹起一攤風浪,陳留縣的河堤,你當真是一無所知”
面對父親對逼問,呂公綽扛不住威壓,只能開口道:
“我其實就是跟被抓進去的丁彥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黃河工程款我當真沒有伸手,也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