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莊雨眠的顫抖。
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是田淑妃一脈的走狗,賣官鬻爵、欺男霸女,惡貫滿盈。
莊太傅氣到胡須都在顫抖,他指著天牢之外,“滾,你們給我滾!”
“我莊洵這輩子,沒有你這種與奸邪為伍的女兒!”
莊雨眠跌坐在地,淚盈于睫。
連莊夫人也收回了手,臉色鐵青地別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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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田敬先的臉色十分難看。
自從田家發跡以來,已經很少有人敢指著鼻子罵他了。
“哼,岳父岳母既然看不上我武安侯府,那這賢婿不做也罷。”房內,他搖著夜光杯,冷笑出聲。
莊雨眠穿著薄透的紗裙,為他斟酒,一邊斟,一邊小心翼翼地賠禮。
她明了自己家族,皆是家學淵源、府中清正,向來與這市井而來的田家水火不容。
“求求世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莊雨眠委屈著俯首。
“可我,今日已不打算睡你了。”田敬先拍拍手。
侍女端來一個檀香木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擺放著一排玉質物事。
田敬先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笑意,誘哄道,“來,選一個。”
“今晚,由它代替我,滿足你。”
莊雨眠眼圈登時便紅了,她出生那般清正世家,何時遭受過這般屈辱。
可是,可是,如果不順著他的話,父母族人,盡數遭殃。
她一步步走到了盒子面前,拿出一個,跪倒在了男人面前。
“你哭了?”田敬先好似很稀奇。
“小女……小女不敢哭……”
“抬起頭。”
莊雨眠抬首,一滴珍珠似的淚,凝結在眼睫,遲遲不肯落下。
田敬先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還說沒有哭。”
淚水滑落,在燈下,脆弱如一彎新月。
田敬先手下一緊,他箍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好了,別哭了。”
“今日不用它了。”
燭火閃動,掩蓋了那顆跳動的心。
“我田敬先是個粗俗之人,你作為我的妻子,早晚要適應一些粗俗之事。”
“你接受嗎?”
“唔唔……”只剩她嗚咽的應答。
誰也不知道,多少個夜里,野狗一樣的他都在幻想著,把這彎月亮,扯下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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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驚醒了,她欲哭無淚。
她無淚硬哭啊!
當初看腦子里的連環畫,內容都很清水啊,沒想到實際這么糟心。
一個晚上,她被迫看了多少場了,她被迫看了多少場了!
她都懷疑,這個話本,到底男主是不是陛下了?!
憑什么陛下的內容這么清水,莊貴妃和前夫哥的內容就這么葷素不忌啊?
而且,而且,前夫哥怎么看都對莊貴妃所圖很深,莊貴妃不會在這一場又一場的軟硬兼施中,就淪陷了吧。
陛下,危啊。
所以當她再度看到陛下那黑不溜秋的側顏時,她悟了!
她悟了陛下昨日的眼神,悟了他眼底的焦灼,悟了那一份急切與迫切!
她趕緊過去,牽起陛下的手,不顧陛下滿臉的起床氣,“阿松哥,我懂了!”
謝淮:“?”
“從今日起,我陪你復健,你得盡快好起來!”小荷大聲道。
好起來,才能及時復起。
及時復起,才能回洛京搶回莊貴妃。
“你……你這么急?”謝淮想到了昨晚的避火圖。
他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猴急。
“嗯,我很急。”小荷點了點頭。
謝淮閉目,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啊……
“真這么急?”
“急的要命,十萬火急!”
謝淮認命地嘆了口氣。
她就真這么饞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