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溫柔的說著。
她的指尖順著黑玉赫的蛇身,一路輕劃到了它的頭頂上。
上輩子黑玉赫醒過來,是在她和聞夜松成婚的新婚夜。
當天晚上,它就這么大刺刺的爬進了她的房間,救她于水火之中。
這件事不可避免的驚動了整個紀家。
紀長安知道這是紀家的鎮宅獸,她吩咐下人不準傷害蛇君。
但從此也沒敢再開房門。
之后的幾年中,黑玉赫多次救她于危機之中,紀長安一點點克服了她對這條黑蛇的恐懼。
直到最后,她再也沒辦法離開黑玉赫,從心中依賴著它。
并且在那樣群狼環伺的環境中。
她漸漸把黑玉赫當成了她的家人,寄托了她的大部分情感。
“我會對你很好的。”
紀長安膽子大了點兒,輕摸著黑玉赫三角形的頭。
她將它從白玉蓮花座上抱起來。
上輩子黑玉赫在她身上爬過幾次,那都是趁著她意識朦朧的時候。
所以紀長安大概知道一些黑玉赫的體重。
別說,還挺沉的。
她將黑玉赫這一團蛇身抱在懷里,感受著來自它身上冰冷的體溫。
匆匆的出了寶庫。
如果讓她阿爹知道,她將紀家蛇君帶回了閨房。
不知道會不會氣瘋了去。
剛剛走出寶庫,黑玉赫的眼皮便掀了掀。
它的蛇身滑動,蛇尾自動的盤上了紀長安的腰。
紀長安走了兩步,還以為它醒了,急忙低頭去看。
黑玉赫的上半身還在她的懷里,蛇頭搭在她的胸口。
眼睛還閉著。
紀長安無聲的笑了,憐愛的摸了摸黑玉赫的頭。
她就知道,黑玉赫是一條有靈性的蛇。
一路上,為了避免被人發現。
紀長安走的都是紀家的偏僻小道。
她剛剛回到自己的閨房,身后就傳來王嬤嬤責難的聲音。
“大小姐,你究竟去了哪里?與老爺辦完了事,為何不盡早回來?”
“你不知道我正到處找你嗎?”
紀長安的臉色一冷,“出去!”
她背對著王嬤嬤,對這個老刁奴恨的牙癢癢。
上輩子,就是這個王嬤嬤在她的新婚夜,給她服下軟筋散,把一個男人放入了她的院子。
要不是黑玉赫,新婚夜紀長安不但清譽受損,身子也會被一個陌生男人糟蹋了。
也正是因為她在新婚夜名聲受損,聞夜松以此為由,此后再也沒有步入過紀長安的房間。
此時,王嬤嬤半點沒將紀長安的話放在眼里。
她上前就來拽紀長安,“快,聞公子在等......啊啊啊啊。”
紀長安順勢轉過身,露出懷里抱著的黑蛇。
王嬤嬤在紀家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了幾十年。
何曾見過這么粗的蛇?
那蛇身大約有紀長安的手臂粗了吧。
她頓時兩眼一翻,直直的往后一倒。
恰好后腦勺磕在了門檻兒上,被摔暈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