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那些丫頭,一個個的正坐著嗑瓜子。
有幾個丫頭還坐在一起笑著。
她們從小陪著紀長安長大,紀長安將她們當成姐妹。
這也愈發縱得她們不知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不過這也好,紀長安的眼中閃過一道冷意。
方才王嬤嬤的動靜兒不小,這群丫頭卻只忙著偷懶。
自然沒發現王嬤嬤暈倒了。
紀長安轉身準備將黑玉赫放在暖閣上。
她打算過兩天再給黑玉赫做一個窩。
“蛇君,委屈你暫時先待在這里,等我去收拾這個婆子再回來。”
纏繞在她纖腰上的蛇身滑動,黑色的玉質蛇鱗,在日光下泛起一層微光。
它并未睜眼,但蛇身卻將紀長安箍緊了一些。
紀長安沒辦法,只能將黑玉赫的上半身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也就只有紀長安的手臂粗,紀長安本就瘦,手臂看起來就很纖細。
只是因為黑玉赫通體黑色,一看腦袋便是一條劇毒的蛇。
等閑人看到黑玉赫的第一眼,自然會被嚇沒了魂。
紀長安掛著黑玉赫,走到王嬤嬤的身邊。
她抬起繡鞋,踢了踢這個老虔婆。
見過黑玉赫后,王嬤嬤肯定留不得了。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王嬤嬤早已經和聞夜松的大嫂勾結在了一起。
但讓這個老虔婆就這么輕易的死了,紀長安又覺得不解恨。
她琢磨著,找來一件大袖衫披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身上盤著的黑玉赫。
紀長安驚慌失措從里屋出來,對外屋的丫頭們輕喊,
“嬤嬤暈倒了,快點兒去尋大夫來。”
王嬤嬤可是紀長安那個好阿娘留給她的。
在這紀家可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幾個原本懶懶散散的大丫頭,立即起身。
有的去看王嬤嬤,有的急急忙忙去請大夫。
甚至還有個大丫頭,語氣中含著責備,問紀長安,
“大小姐,嬤嬤怎么會暈倒?她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康健?”
紀長安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大丫頭,
“難不成是我害了嬤嬤嗎?”
這紀家就跟個篩子似的,不僅到處都是細作。
還用錦衣玉食養刁了一大群的奴仆。
大夫很快趕來,跟著一同來的,還有聞夜松。
丫頭們看到聞夜松,就如同見到了主心骨般,一個個的圍上去表達自己的憂心。
紀長安看在眼里,心頭一片片的泛冷。
上輩子,她只以為聞夜松得了紀家上下所有人的喜愛。
可是換個角度來看,聞夜松一個外人,能夠得到紀家上下所有人的歡喜,這本就不是正常的。
紀家這些人,沒一個能留的。
“王嬤嬤怎么會暈倒?”
聞夜松帶著同樣的質問,看向紀長安。
紀長安低下頭,表面上一副受到了驚嚇的緣故,
“嬤嬤再怎么說,都有那么大的年紀了。”
“早幾年阿娘去世的時候,我就想給嬤嬤一筆銀錢,讓她回去養老的。”
“要不是嬤嬤自己堅持,她又怎么會勞累的暈倒?”
呸呸呸,王嬤嬤究竟勞累什么了?
她在紀家所享受到的富貴與權勢,比起普通人家的老太君都要過猶不及。
而這僅僅只是因為,王嬤嬤是“故去”的紀夫人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