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姓付的一樣,與紀家的關系非常好。
更遑論虛竹大師,如今還是寶相寺的方丈。
寶相寺乃是國寺。
其中供奉的便有開國皇帝的牌位。
這事兒說起來,那得追溯到大幾百年前。
現在的寶相寺,便是當今皇家還是個平民時的祖墳所在地。
幾百年前的開國皇帝家,歷代都藏在寶相寺邊上,又將牌位供奉在寶相寺內。
后來開國皇帝與紀家的先祖結識,并且成了至交好友。
他們寶相寺結義,相約一起搞兒什么事情。
于是一個揭竿起義打天下,一個賺錢為其招兵買馬,供養開國皇帝打天下。
可以說,這大盛朝之所以能夠建立起來。
紀家先祖居功至偉。
后來紀家先祖與開國皇帝相繼離世。
開國皇帝也實現了自己的承諾,他答應了紀家先祖,要做個與民同樂的好皇帝。
于是,開國皇帝就堅持把自己的肉身藏在寶相寺。
以供世人瞻仰膜拜。
這就是國寺的由來。
這也是為什么元家的人,不敢扯出虛竹大師的原因。
因為虛竹大師鑒定出了,這份契約是假的。
那即便是真的,也得是假的。
因為紀長安,真的能夠請得動虛竹大師。
元啟宇心生惱怒,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從里頭跳出來。
他又只為園門里的紀長安,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
紀長安充滿了厭惡的冷聲傳出來,
“胡亂認下騙子做舊的手書,就說是我母親生前簽下的契約,那更是對家母的冒犯。”
“若是我阿爹知曉此事,定對你們元家不依不饒。”
“此事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我阿娘平白受冤,我才是不孝。”
“來人,即刻上寶相寺,請出虛竹大師來紀家做客,從今日起,我看誰敢再拿出亡母的手書來紀家打秋風。”
紀長安頗有些雷厲風行之意。
讓元啟宇根本就無法招架。
他心中頓時慌了神。
這一波連紀長安的面都沒見著,他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好好好,紀長安,你別怪我現在沒有提醒你,若是太后震怒,你們紀家也承擔不住這樣的后果。”
“讓我進去,我可以幫你。”
紀長安站在園子里,一棵落滿了黃澄澄橘子的樹邊。
她身穿黑色錦衣,五彩斑斕的蟒紋在黑衣上,繡出了吉祥的圖騰。
身后,一個同樣穿著黑色長布衫的男人,抬起雙手,握住了紀長安的雙肩。
俊美無儔的男人低頭,在紀長安的耳邊輕聲說,
“他騙你的,有夫君在,太后也不敢動紀家。”
紀家供奉他幾百年,他的一點福澤就能佑紀家數代富貴多金。
區區一個太后而已。
也敢對君夫人發怒?
倒反天罡。
紀長安心中定了定。
雖然不太了解黑玉赫能夠做些什么,除了給她找來那么多妖魔鬼怪當丫頭外。
這個男人還能為她做到什么程度?
但他的話,無疑讓紀長安有了一絲底氣。
紀家的鎮宅獸讓她別怕,她就不怕。
只是,紀長安得想個辦法。
這輩子她可以跟那些人拼個你死我活的。
黑玉赫不可以。
她就是死,也得讓黑玉赫好好兒的活著。
活著吧,睡個千年萬年的。
再睜開眼,人間或許又是一番新的天地。
這條蛇啊,應該有他的尊貴與順遂。
或許沒有了紀家的桎梏,他能遨游九州,一路隨風,更是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