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哆嗦著,這三天她一直想著該怎么逃過追責,卻從沒反省過自己的行為,現在被問得啞口無言。
好半晌都得不到回復,黎澤川很失望,他本可以在黎家老宅那天就讓時鳶付出應有的代價,但一忍再忍還是給時鳶留了絲余地,可這三天時間似乎是白給了,他失望地嘆了聲長氣,沖打手發話:“去,據條腿下來!”
“是,二少!”拿著鋸子的男人一臉兇神惡煞,拉開電鋸啟動線,巨大的嗡鳴聲嚇得時鳶跟受驚的貓一樣四下亂竄。
一時間,房間被尖叫聲和電鋸聲充斥。
恐懼毒藥般侵入五臟六腑,時鳶慘白這一張臉,避無可避,最終鉆進床底下,卻被打手扯著腳踝硬拽出來。
她嚇得滿頭大汗,還要跑,被打手掄圓膀子一耳光扇老實。
電鋸懸在腿根處,正要往下切時,包廂門被人推開。
一個單薄身影狠狠撞過來,推開打手,撐開手臂死死護住時鳶,那副倔強的模樣透著偏執。
黎澤川眉心微蹙,沒想到紀樂寧會找到這里,擔心打手會嚇到紀樂寧,擺手讓其他人都出去,才命令紀樂寧:“回家去!”
只有冷漠的三個字。
紀樂寧拼命搖頭,她雖然恨時鳶,但時鳶到底是她名義上的親姐姐,她無法眼睜睜看著時鳶被切一條腿,也不能讓黎澤川觸犯到法律,而她這會能出現在這里,全靠秦楚幫忙。
從時鳶求過秦楚以后,秦楚就去找了黎澤川為時鳶求情,雖然黎澤川答應過秦楚會保時鳶完整無缺,但秦楚還是不放心,又找到了紀樂寧。
這些年秦楚都看在眼里,紀樂寧在黎澤川面前有絕對話語權,雖然他也恨時鳶爛泥扶不上墻,但還是想最后再救時鳶一次!
時鳶萬萬沒想到在走投無路時是紀樂寧在幫自己,她緊緊抱住紀樂寧的腰出于自衛連聲道歉:“對不起樂寧,我以前是豬肉蒙了心才做了那些糊涂事,對不起!”哽咽的聲音無助又凄慘。
未經世事的紀樂寧被一句軟話打動,她回頭看向時鳶臉上的淤青,不由得眼底泛淚,更加堅定地替時鳶求起請:“黎哥哥你不可以傷害她,我和她之間的恩怨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能私下用刑!”
“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黎澤川語調一沉,有動怒的跡象。
這次,紀樂寧不敢像上次一樣跟他硬剛,紅著眼圈過來坐在他身邊,委屈地輕扯他西裝袖子,賣乖:“黎哥哥!”軟糯糯的聲音世故圓滑。
黎澤川恨鐵不成鋼地瞪她,就見紀樂寧悄咪咪往自己手心塞了一枚糖,討好道:“答應我嘛,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你以為我缺你那一口吃的?”黎澤川不領情地將糖還給她。
可下一秒!
紀樂寧就犯上作亂剝去糖紙,將糖果直接強喂進他嘴里,狡詐道:“黎哥哥你吃點甜的熄熄火,我們再商量商量,要不這樣,我保證這學期gpa全部滿績可以嗎?要么你想個條件,我答應你也行,拜托啦,現在跟我一起回家好嗎,著急出來找你我早飯午飯都沒吃,這會餓得胃都要疼了!”她邊說邊揉肚子。
賣慘加苦肉計雙上。
黎澤川有所動搖,其實他今天倒也不是真要砍時鳶一條腿,畢竟秦楚為了求他差點跪下,他只是給時鳶一些教訓,出一出郁結在心頭的惡氣,可橫插一腳的紀樂寧讓事情有些難辦,黎澤川不想在小家伙面前露出兇殘的一面,思慮了片刻,終是妥協,安撫紀樂寧:“得,現在我們各退一步行嗎,這天底下沒有做了惡事還能逍遙法外的道理,我可以不砍她腿,但以后她也不能待在國內礙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