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這符有沒有用,做下人的,在主子面前得會看眼色會來事。
哎別說,這平安符入手,他都覺得舒坦不少,沒之前那么寒和發怵了。
好東西!
崔老太爺拿著符亦然,默默把符放在荷包,對全壽道:“祭拜吧。”
全壽應了一聲,開始拿提籃里的東西拜供奉祭祀。
閬九川看里面東西挺齊全,就道:“關系雖遠,老太爺您也挺有心,準備得挺周全!”
崔老太爺聽不下去,黑著臉道:“老太爺老太爺,我是當不起你一聲外祖父?”
“沒感情,叫不出。”閬九川淡淡地道:“喊您老太爺已是小輩之禮,或許該喊您崔大人?”
崔老太爺更氣:“你母親真是失心瘋,堂堂崔氏女,對你的教養沒有半點上心,教得你……”
如此氣人!
“確實,她就沒有半點教過我,畢竟我是莊子里放養長大的。不過您也別怨她,估計也沒人教她怎么教養女兒。此外有話說,子肖若父,我看她性子和您也沒差多少!”
一樣的古板,一樣的執拗,一樣的犟,認死理!
五十步笑百步,何必呢?
崔老太爺氣得臉通紅:“……”
他沐休就沐休,在家喝茶看典籍不香嗎,出來祭拜就遇上這么個氣人的小崽子!
他一生氣,威嚴頗盛,可閬九川卻半點不帶怵的,道:“任家既有崔氏女嫁進來,慘遭滅門,崔氏就沒有半點反應,沒查一查怎么個回事兒?”
“怎么沒有,但查不出來,沒有什么痕跡,而且任家本有墨氏傳人,查來查去,都是和墨氏尋仇有關,這個案在大理寺算是個懸案,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崔老太爺抿著嘴道:“其實說是尋仇,倒不如傾向外面傳的,是怨鬼索命,否則,哪會什么痕跡都沒有?”
閬九川神色冷凝,指尖微動。
痕跡沒有,鬼魂也沒有,那湖下卻那么多尸骨。
呵,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崔老太爺看向閬九川,心想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嗎,這孩子的氣息好像變冷了許多。
“大人,可以了。”全壽在一旁遞了香過來。
崔老太爺也顧不了多想,拿著香點燃,微微嘆氣,舉在額前拜了幾拜,心里默念著崔氏女和任杳的名諱。
一旁的全壽則是點了其它香燭祭給其余的人,嘴里喃喃有詞的,還拿起紙錢燒了。
閬九川見主仆行事,抿了抿唇,摘下帝鐘,佛力一凝。
叮咚。
帶著悲意的鐘聲傳出,哪怕此間沒有亡魂游蕩,但他們葬身于此,怨念殘存于此。
冤魂當渡!
大悲咒的誦念聲從閬九川的嘴里吟出,慈悲又安寧。
崔老太爺凝眉看來,有些詫異,小小姑娘,竟有如此悲憫之心,還有,圍繞著她身側的是金光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