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心中快速盤算著杜真今日變化原因,不過他臉上還是神情平靜,只是抱拳道:“杜大人,堡內需要農耕鐵具較多,且現在賊匪橫行,卑職為屯堡著想,也是想打制一些兵器護衛。”
杜真見王斗神情平靜,眼中神情更是不善,他哼了一聲,道:“王總旗去向防守大人討要吧。”
說著便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那吳善經過王斗身旁時,還刻意地冷笑了幾聲。
……
看著杜真一行人遠去的身影,王斗陷入了沉思。
鐘調陽在人前并不以王斗的表兄自居,而是謹慎地稱他為大人。
此時他走到王斗身旁,低聲道:“大人,杜副千戶等人今日變化,其中原由耐人尋味,我等不可不防。”
高史銀握緊了拳頭,臉上的橫肉不時跳動,他低聲怒道:“難道是年初防守大人下來巡視時,那杜真認為掃了他的臉面?當時那杜真確只是撥下耕牛四頭,犁具數副,連董家莊的管隊大人都有所不如,他有什么臉面好掃的?”
王斗道:“這或許只是其中原由之一,不過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他剛出來時言道自己得到州城一位大人物的賞識,或許是見許大人病重,又有人抬舉,便看上了防守官的位置吧。”
他又道:“或許又見許大人器重我,所以就拿我來立威了。”
他冷笑了一聲,隨后又平靜地道:“先去見了防守大人再說。”
……
當王斗見到許忠俊時,不由吃了一驚,往日那個沉穩儒雅的許忠俊己經不見了,眼前的他臉頰干瘦,身消骨立,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還不時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強自支撐看著手中的文冊。他旁邊一個穿著百戶官服的壯實男子正神色擔憂地看著他。
見到王斗,許忠俊很是高興。
王斗上前行禮參拜,他顫聲道:“大人,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許忠俊微笑道:“放心吧,我還死不了。”
看到王斗身后的鐘調陽提上厚禮時,他點了點頭,嘆道:“你有心便好,何必買這些禮物呢?”
他問了王斗的來意,王斗說了。
許忠俊道:“放心吧,我是支持你的。”
他對旁邊那個穿著百戶官服的壯實男子道:“許祿,你立時去庫房內提四百斤好鐵與王總旗。”
那許祿略一猶豫,道:“大人,杜副千戶他?”
許忠俊哼了一聲,傲然道:“我還沒死,他難道還敢抗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