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枚極品靈石宛如七彩氤氳的畫卷。
將整張案幾都鋪滿了。
其所蘊含的滔滔靈韻,猶如九天銀河傾瀉人間,將整個教坊司都籠罩其中。
靈氣的突然暴漲,剎那間讓所有在教坊司大堂里尋歡作樂的男人們停止了喧囂。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雛鳳閣,額頭也在不知不覺中冒出了冷汗。
虞皇對方緣的仇恨,在場勛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們也清楚,兩人之間的積怨只差一根引線,就能徹底引燃。
難道會是今晚...
如此壓抑的氣氛下,有些膽薄之人已經嚇軟了雙腿,甚至尿都滲出了幾滴。
結丹之戰。
對他們這些凡人而言,無異于毀天滅地的山洪。
真要打起來,大半個堯城怕是會在頃刻間化為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
雛鳳閣。
隔著七彩氤氳的霞光,姬玄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方緣。
只是他看似鎮定的肉身之下,奔狂的血液早已如炙熱的巖漿般席卷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方緣,我對你已經一忍再忍了。”
方緣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隨后風輕云淡地笑了起來。
“哦?如此說來,今晚倒是我的不是了。”
面對方緣毫不掩飾的陰陽怪氣,姬玄冷笑道:
“方緣,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身為離火宗外門執事,最應該清楚,虞朝每年向離火宗供奉很多...”
“所以呢?”方緣放下酒杯。
“我若殺了你,不見得他們會為了一個連五行之術都無法施展出來的結丹廢物而打壓虞朝。”
“哈哈...”
方緣仰頭大笑起來,笑得極其夸張。
姬玄目光陰沉不定。
他置于雙膝上的拳頭也因怒火在不停震顫。
“你...笑什么!”
須臾,方緣收聲。
他看著姬玄憐憫地搖了搖頭。
“姬玄,你的氣勢已經輸了。
我只不過是個行將就木氣血枯敗的糟老頭子,甚至真實戰力也不過堪堪強于筑基中期。
而你姬玄正值壯年,修為還是結丹后期,卻只敢用整個虞朝來與我對賭,嘖嘖嘖...”
“方...緣!那我若舍棄這身龍袍,你又當如何?”
姬玄說著,竟是將周身龍袍震碎成粉末,他土行之術的力度控制很好,除了龍袍之外,里面的白色貼身衣服并未有半分損耗。
“父皇...!”
“陛下...!”
姬昂和禁衛軍見此,驚得趕忙跪伏在地。
他們沒想到今晚的姬玄如此決絕。
自毀龍袍相當于是在告訴天下人,今日是他與方緣私人之間的恩怨,他若殺了方緣,也會向離火宗認罪伏誅。
“我當如何?”方緣緩緩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姬玄蔑笑道:
“姬玄,你也有臉問出這句話?
兩個多月前,城外寒山寺,你姬玄的蠢貨兒子主動騷擾我的夫人,是我方緣大人有大量饒他一條狗命。
今日教坊司,我方緣在堯城一眾英豪面前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擊敗了你另一個蠢貨兒子,沒錢競價的話就讓他夾起尾巴好好學人家當孫子,別出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