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微笑:“我說我是她孿生姐姐你信嗎?”
黑色肉乎乎的大圓盤子顫動幾下,漆一般的粘稠液體滴答滴答往下掉。
太歲思考幾息。
慢吞吞道:“那太好了。”
“又可以吃一次美味魂魄。”
它信了,且很高興。
這回輪到扶箬呆滯了。
宗冶怎么教的?
雖然這玩意年紀小,很少接觸外人,反應遲鈍點也正常。
可這智商……忽高忽低到堪憂啊。
然而,這想法只維持了一瞬。
因為此刻扶箬腳下已經布滿了觸須。
“?!”
“你方才在詐我?”
太歲觸須伸得高高的。
“是你先騙我的。”
雖然它年紀小,比其他鬼將好騙。
但它,不是智障!!!
扶箬朝著窗戶邊的小黑蛇使眼色。
小黑蛇輕輕點頭。
血脈力量調動的瞬間,五六張昏睡符被扔到太歲背后。
扶箬也收回藏在身后的手。
最后一縷空間之力在她掌心消失。
太歲已經倒下呼呼大睡。
扶箬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太歲都會用計謀了。”
她看向旁邊罰站一樣,許久未有動作的雪千顏。
“怎么了?”
瞥到她腳上沾染的污穢,扶箬以為她是潔癖犯了。
剛準備用符篆幫忙清理掉。
雪千顏先一步蹲下來,自己忍著惡心擦掉了。
她矯情,但又沒那么矯情。
生死自由面前什么都可以忍。
雪千顏起身,對著扶箬晃了晃自己的腳。
“看一眼禁制。”
扶箬此時才發現,鎖鏈染上不少太歲粘液。
禁制力量此時已經削弱大半。
比她瓶子里的液體作用還要好用很多。
雪千顏當著她的面,只用了方才一半的力就成功掙脫。
扶箬腦中思緒百轉千回。
眸光亮得嚇人。
她驚詫:“居然是太歲!”
“這世間最克制宗冶禁制的東西是太歲!”
原來太歲不只是用來看押雪千顏。
它還是宗冶的相克之物。
誰能想到,宗冶一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修的禁制居然是至純至凈一流,最忌污穢。
扶箬和雪千顏對視一眼,頗有種天地逆轉的荒誕感。
“宗冶還真是,機關算盡,多疑小心。”
將自己禁制的相克之物看在眼前,收作下屬。
燈下黑都用上了。
雪千顏指著躺在地上睡大覺的太歲。
她問扶箬:“這東西怎么辦?”
扶箬想起上一次拉太歲入夢境得到的消息。
“宗冶明日大典不會允許太歲出現,我到時設計將它引過去。”
雪千顏沒什么意見。
“我明日要先行一步,阻止他封禪。”
扶箬頓住,將關于封禪大典的消息轉述一遍。
雪千顏:“那我明日等他大典開始后再動手。”
扶箬頷首。
她總擔憂大典會出問題。
如今有雪千顏還有孟婆他們看著,再帶著太歲去,萬不得已真打起來時,勝算會大些吧?
扶箬打開鬼市的門,送雪千顏離開。
臨走之際,雪千顏又倒回來。
“把你那個玉凈瓶借我用用。”
“我要裝些太歲污穢。”
“王,太歲方才出現在宣城。”
離壑站在登神臺下,恭敬匯報。
宗冶不耐煩道:“它又有何事?”
離壑斟酌一瞬:“雪千顏逃跑了。”
宗冶神情頓住,狹長陰翳的眼眸微瞇。
他從煉成尸傀的九頭鳥背上跳下來,步步逼近,壓迫感十足。
周圍守著的鬼卒戰戰兢兢。
生怕王一個不順心,它們就跟著遭殃。
王對它們自己人太暴虐了。
可他又有著絕對不容反抗的實力。
當然,王只要不發怒,其他時候都很好,對下屬大方,也不會設置規矩過多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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