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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回到多年未歸的洞府前,正準備使用驅塵術打掃一遍。
卻發現洞府內外異常潔凈,一塵不染。
深淵裂隙在生死簿勾魂筆誕生誕生地,這里除了他也只有扶箬這個鬼帝能自由進出。
是誰提前打掃的不言而喻。
太陰唇畔溢出一絲滿足笑意。
娃娃還真是嘴硬心軟。
實際心里比誰都記掛他這個師父。
太陰化作一陣煙霧飄到軟榻上。
慵懶地依靠著。
以前只覺得僻靜不會被打擾,如今從忙碌中突然閑下來,忽覺周圍冷清的過分。
太陰將當年從巫族帶回的厭勝人偶掏出,擺在桌上。
時不時看一眼。
他從地府之下抽出地陰之力,神色銷魂地吞吐著。
原本分散的地力被吸入后,再吐出立即精純數倍。
“扶小箬還以為全是自己的功勞,若是沒有我,當年生死簿勾魂筆可撐不到她遇見那枚珠子的時候。”
“這么想,她還欠了我一樁情,下回得找她多當幾日娃娃。”
“你說是不是,小人偶?”
桌上的厭勝人偶為他將功勞全部包攬到自己身上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太陰捕捉到它的表情后,立即變幻出一縷煙霧,將其纏住拎到眼前。
像個晴天娃娃一樣,拴著脖子掛在半空。
他惡劣地伸出指頭撥弄人偶身體。
“你不說話,也覺得我說的對是吧?”
人偶:“……”
有時候無聲也是一種反駁。
太陰明知道它不會說話,但嘴角還是悄悄勾起一抹頑劣的弧度。
他故意捏著人偶腦袋旋轉。
上面煙霧化作的繩子越纏越緊。
等轉不動的時候松開,人偶立即朝著反方向不停旋轉。
瞧見人偶頸脖處被煙霧勒出的凹痕,還有那副要吐了的表情。
太陰這才得露出得逞的笑意。
和他斗。
他當年可是三界六道第一混世魔王。
人偶停止轉動,太陰將它拿下來放在一旁。
“扶箬的魂魄似乎格外養你。”
“你的主人將你送給我時,我只當你是個普通人偶,紀念品。”
“沒想到扶小箬在你體內待了一段時間,竟然隱隱有誕生意識的趨勢。”
“是你天生神奇,還是扶箬注定和巫族有不解之緣?”
人偶回答不了,太陰也不在意。
一直自說自話。
漸漸的,他再次陷入回憶。
往事紛亂,如煩躁悶熱的夏季,溫柔清涼的雨水拍打在心上。
片刻后,太陰再次睜開眼,眼尾泛著淡淡的紅意。
漆黑的眸子閃著別樣的光芒,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太陰嘲諷地道:
“我倒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信我,巫族秘寶都給了我。”
“她難道就怕我把你用掉或是拆了嗎?”
那個時代,巫族是天地寵兒。
仙是什么?在他們眼里比柔弱的人類強不了多少。
一切都改變,都是從巫族獻祭開始的。
他們獻祭了自己的力量,令萬物有了新的機遇,人族更是成為了下一個寵兒。
修真界和仙界,人族如今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還多。
是人族變強,萬物變強后,才演變出如今的寰宇。
巫族勢危之際,有神覬覦過巫族是否有秘寶。
若是有,希望他們在獻祭前拿出來。
巫族從來都是否認。
直到獻祭那日,她送了他一個尋常的人偶。
然后當眾帶著秘寶開啟儀式。
帶著巫族部落以及那片大陸獻祭,徹底消失。
所有人都以為那秘寶被她獻祭了。
他曾經也是那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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