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睿立書局,蕭峰立棋局,陳素和立畫局,三大宗師氣場全開,北齊的文士們手都抬不起來,如何與其相爭。
不愧是咱們西楚,正面剛不過就上盤外招,實在太贊了!
向遠默默點頭,不能說正面剛不過,畢竟吳睿和陳素和確有真材實料,北齊這邊的幾名文士被其名聲所懼,眼神都有些閃爍。
未戰先怯,再加上三位宗師高漲的氣勢,這是一敗涂地的節奏啊!
就在向遠欣喜任務提前完成的時候,姜盈君迎著三位宗師的強大氣場走出,眉心兩點白光浮現,化作一幅書卷,一方硯臺,以兩件法寶護住自身,只身抵達三道擂臺前。
果然傲氣!
向遠心頭做出評價,吳睿和陳素和也是眼前一亮,對秀外慧中的姜盈君頗為欣賞。
蕭峰不這么認為,對家的公主太優秀,不是好事,傳音兩位宗師,待會兒下手重一些,直接把人打到吐血,這樣就不用比了。
吳睿只當沒聽見,暗自嘲諷了一句粗鄙野人,笑呵呵捋著胡須,桌案前推開白紙,邀請姜盈君比試書法。
姜盈君有法寶護身,無懼吳睿宗師氣勢,纖指輕抬研磨,墨條在硯中徐徐化開。
墨色漸濃,如夜云翻涌。
吳睿只說比書法,但并未提及書寫何文,這里面說法太多,可操作的地方更多,姜盈君深知有詐,一時不知從何下筆。
片刻后,她看向頭頂書卷法寶‘千秋冊’,嘴角微微勾起,宣紙鋪開,落筆寫下正氣歌。
皓腕懸停,毫尖蘸濃,一筆落下,堂堂正正的墨色凝成一座巍峨書山虛影,直把吳睿噎得臉色夠嗆。
這首正氣歌,分明是在嘲笑他身為宗師卻以大欺小,即便贏了此局,也失了正氣。
吳睿沉吟片刻,袖袍一振,周身凌厲氣勢如潮水般退去,落筆回以正氣歌,欲以書法百年功力戰而勝之。
筆走龍蛇間,墨色蒼勁如松,書山虛影清正磅礴,以正對正,難分勝負。
姜盈君才幾歲,給吳睿當孫女都嫌小,兩人看似不分勝負,明眼人都知道,吳睿浸淫書法之道百年,足有四個姜盈君那么大,這局應是敗了。
書法之道不講究年齡,只看紙面,二人所書正氣相當,第一局以平局收場。
吳睿神色不虞,片刻后唏噓立在一旁,黯然傷神,多少有些被打擊到了。同時還碎嘴嘀咕,若非信了蕭峰的餿主意,見面就以勢壓人,失了些許正氣,被姜盈君順勢反將一軍,這一局他肯定穩了。
現在好了,給一個小丫頭當了墊腳石,大好名聲拿來成全了對方。
“誰讓你不肯以大欺小的,邊上站著,看我如何大勝!”
蕭峰不屑傳音,宗師氣場如山岳壓向姜盈君,桌上擺開黑白對弈的棋盤,也無一個座椅,就這么站著邀請姜盈君入局。
還臭不要臉的執黑子先行,一點前輩高人的風范都沒有。
化神期和通幽期完全是兩種機制,不是誰都是向遠,憑借元神強大,無視機制懸殊,姜盈君移步走向棋盤,只覺淵海當空,每一步都要消耗極大心力。
兩件法寶可以護身,但需要她這個持有者駕馭,蕭峰以勢壓人,她不得不投入大量元神心力,以至于剛到棋盤邊上,便已臉色蒼白,香汗淋漓。
“嘿嘿,到你了,小丫頭。”
蕭峰捋著不知從哪順來的長須,完美詮釋了什么陰柔風反派,看似人模狗樣,出手全是盤外招。
就很欠揍!
一時間,北齊這邊人人唾沫,棋盤邊上連把椅子都沒有,擺明了是想看姜盈君出丑,心力耗盡跌坐在地。
此言差矣!
向遠眉頭一挑,不是他為蕭峰說話,而是揚長避短本就是兵者王道,蕭峰看似不要臉,實則也真的不要臉,但人家這局能贏。
入關之后,自有大儒為其辯經,贏才是王道。
向遠甚至能想象,若無大儒為蕭峰辯經,這貨會冒充大儒,自己為自己辯經。
真不要臉!!
向遠撇撇嘴,元神感知棋局變化,一看之下,頓時無語。
和他一樣,蕭峰在棋道方面并無太大建樹,只對弈,絕不是姜盈君的對手。臭不要臉的家伙將自身修行感悟之道融入棋局,摧殘姜盈君的元神,每一子落下,都使得后者冷汗津津,緊咬牙關見招拆招。
這是準備把人廢了呀!
向遠直翻白眼,不是,咱神都蕭氏孬好也是一方皇族,三分天下的角兒,能不能來點正面人物該有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