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今日,這常維谷竟然找上門來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并非是為了如攬月居那一次一般逞威風,他臉上同樣帶著笑容,陳執安看向他時,甚至還拱手朝陳執安行禮。
“陳先生,有要客登門。”劉公公臉上笑意盎然,聲音都顯得更加尖利了:“這位是當朝平野將軍儲將軍,乃是我大虞軍中后起之秀,那是軍功中封將軍的人物。”
“對了……還有內務府郎中常大人,這一位將軍一位郎中皆來尋陳先生,恰好撞到了一處。”
劉公公這般開口,那常維谷朝前走了幾步,隨意將手中包裹好的盒子遞給劉公公,道:“我倒也無事,只是畫院中來了同僚,身為宮廷畫院祗候便帶了些糕點茶葉,來見一見陳先生。
可陳先生今日既然有貴客,我便不打擾了,只勞煩劉公公將這些糕點茶葉送入院中便是。”
他臉上堆起笑容,再度拱手說道:“陳先生,那夜在攬月居中我喝了些酒,美酒入腸,反而令我失態了,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這是賠禮來了?
陳執安本欲推脫一番,聽到常維谷這番話,頓時想通其中的關節。
這關節自然在端闕王爺身上。
便如李扶疏所言,這懸天京中確實滿是階梯,一階高過一階。
端闕王爺這般的人物,哪怕未曾表現出什么,只是與陳執安說話,就已經足夠讓常維谷這樣的人物登門賠罪。
于是他也就朝著常維谷拱手,客套幾句,送走了常維谷。
常維谷走到了佛桑街盡頭,轉頭看去,劉公公已經將二人送入院中,又折回來了。
按照道理,他這一位內務府郎中也是劉公公的上司,可劉公公卻是商秋公主翠微宮中得力的人物,有主子護著,哪怕是常維谷這一位郎中都要客氣應對。
“劉公公,這位陳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物?可謂是往來無白丁,如同褚將軍這樣的人物,竟然親自登門拜訪。”常維谷小聲詢問。
劉公公其實也并不了解陳執安,可卻知道自家主子頗為禮遇這位年輕人,便嘆了口氣說道:“常大人,懸天京的深淺大人卻也知曉,這片大江中便只是進來一條大一些的魚兒,拍拍尾巴也能拍死你我,我又哪里敢去胡亂打探?”
這是他經年的經驗,常維谷訕笑一番,心中卻有些埋怨張文嚴:“文嚴兄為司家做事,可卻讓我平白得罪了一條大魚。”
——
陳執安帶著褚岫白入了小院,為褚岫白倒茶。
褚岫白左右看了看,點頭道:“這院子倒是不錯。”
陳執安不知褚岫白的來意,卻仍然客氣道:“這小院乃是商秋公主的產業,執安初來乍到沒有地方落腳,商秋公主體恤,便將這院子暫且借給了我。”
褚岫白嘴角露出笑容來,忽然直視陳執安道:“就在不遠處的九宮街上,我褚家也有一處院子,比這里還要稍大些,是個三進的院子。”
“陳先生,既然來了懸天京,總要置辦產業,否則便如無根浮萍一般,終究不算是京中的人物……可這皇城中的產業又昂貴了些,便是小小的院子幾千兩金子也是要的。”
“不如……我將那九宮街上的院子,送給陳先生?先生以為如何?”
陳執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褚岫白。
褚岫白臉上笑意盎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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