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一連十余日她都待在寢宮之中,此時宮中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張。
紙張上俱都寫著一行殘詞。
玲瓏公主早在尚未成婚之時,便在懸天京中頗有詩名,愛詩是出了名的,甚至允諾千金,買一首桂花詞。
可細數二十四年歲月,卻從未有詩詞能夠讓玲瓏公主這般著迷。
哪怕是偶然所得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都不至于讓公主茶飯不思,可這幾行殘詞卻讓公主一連十幾日,都仔細持筆書寫。
寫去一遍又一遍。
每寫一遍,玲瓏公主心緒就輕松一些。
每寫一遍,她便覺得時間的永恒與人生的短暫,就覺得人生虛浮不定,即便是歡樂也轉瞬即逝,又何必每日哀怨,何不行樂?
此時便是如此。
玲瓏公主持筆書寫。
那清透的洛神紙上,清晰的寫了幾行詞句,玲瓏公主認真寫出來,又吟誦一遍……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她認真吟誦,又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只覺心中又開闊了幾分。
“天地逆旅、百代過客……天下說大極大,說小也小,這等一筆寫盡天地與百代光陰與人生之弱的詞句,何至于現在才由陳執安,這么一個年輕畫師傳誦出來?”
“在這之前,為何全然沒有絲毫動靜?甚至仔細去查,也查不到絲毫蹤跡?”
“這陳執安,究竟哪里得來的這闕殘詞。”
原本在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后,就心生疑惑的玲瓏公主,如今對陳執安可謂是充滿了好奇。
“甚至……這陳執安竟然還是李音希之子……”
玲瓏公主想起商秋公主寫給她的信,想起信中所言,這好奇就按捺不住了。
“這陳執安原本說自己已經無詩,可后來卻說又有了……真不怕我治他一個欺上之罪,可他若是有前人詩篇,又何必如此遮掩?
難道,這詩詞是他寫的?”
“噫……少年人哪里寫的出這般磅礴的詞來,我真是胡思亂想了。”
玲瓏公主腦補了許多,最終不曾壓下對于這般美妙的詩詞的渴望,招來宮女:“令陳執安入宮。”
那宮女領命而去,不多時,又匆匆回來稟報。
玲瓏公主不由皺起眉頭來:“姜朧月為何要叫陳執安入宮?她向來不喜歡畫作,更不愿他人畫她的人像。”
她想到這里,腦海中又有思緒閃過,不如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都糊涂了。”
“商秋信中說過,姜朧月去了翠微宮中,尋她打聽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詩……她明明不好詩文,嫉妒之心卻尤重,我得了一首贊美的詩詞,她就也要得一首?”
玲瓏公主想到這里,又想起姜朧月的性子,下令道:“告訴書亦,讓她走一遭明月宮,就說我在等著陳執安畫畫……”
“莫要讓姜朧月傷了陳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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