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執安似乎已經站不穩了,搖搖晃晃,舌頭都有些打結:“我還要寫!”
引鶴樓掌柜頓時大喜過望,又有些擔憂道:“陳公子,你已經大醉,何不……”
“紙筆何在?”
掌柜親自掌來紙筆。
眾人翹首以待,陳執安又寫。
這一次,他筆跡潦草,甚至寫得也極緩慢,似乎真就已經大醉了。
可仍然勉力寫著,掌柜親自高唱。
“襁褓別親影,伶仃歲月長。
寒星伴孤夢,冷雨濕愁腸。
惡瘴橫途阻,慈顏隔霧茫。
寒霜分骨肉,長夜歸期惶!”
一首五言寫罷,眾人臉色再變。
“陳公子大醉了,這詩水準遠不如前,你看其中有些字,他都寫不清楚了!”
“這詩且先不提水準,可字里行間卻是久別至親,又被惡瘴、寒霜阻隔,難以得見至親的無奈與悲戚!”
“陳公子如何寫這樣的詩句?
天下孝道為先,何人能阻隔他骨肉相見?”
“可真是荒謬,阻隔骨肉,有違倫常,何人能作出這樣的事來,無恥之尤。”
喝罵不絕于耳,眾人已經彼此詢問陳執安的來歷,詢問陳執安為何要寫這樣的詩詞。
……
陳執安在掌柜攙扶下,回到雅間盤膝而坐,掌柜又命人遮上屏風。
黎序時有些擔憂的看著陳執安,因為他倒上一杯熱茶。
陳執安抬起頭來,臉上的紅暈退去,隨手拿起杯盞喝了一杯茶。
黎序時大為疑惑,正要詢問。
江太平卻走了進來,他仔仔細細看了陳執安一眼,又探頭出屏風,看了一眼酒樓中的百態。
有人仍然在默默吟誦那一闕詞,有人卻高聲怒罵致使骨肉分離者。
“不錯。”
“今日之后,你要揚名天下了。”江太平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李家也要因為這首詩遺臭千年。”
往后有人記起“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便會記起陳執安后來寫的這首悲凄詩來。
只待事情傳揚出去,陳執安的身份……自然會傳開。
陳執安放下羞恥,抄了一闕詞。
他決定以后在大虞為辛將軍立金身。
借先輩詩文一用,換一個說話的資格,也讓他那外公仔細看看——
哪怕是他眼中的“雜種”,生起氣來,也不至于令他們毫不在乎。
ps:難寫,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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