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如何解決?”陳執安皺起眉頭:“你剛才說了長輩們做事不會問過你,你不喜歡這樁婚事,九月的婚事便要取消了?”
司螭瓊輕撫衣袖,道:“我自有辦法,若是事情鬧得更大一些,流傳的更廣一些,更多人臉上不好看一些,這件事情也許就不了了之了。”
“比如?”陳執安詢問。
“比如陳先生在這懸天京中出事,激起李家小姐的怒氣和恨意來。”司螭瓊回答。
陳執安有些驚奇的看著司螭瓊:“你說你叫什么名字?”
“司螭瓊。”
“你今日來尋我,又將你的計劃告訴我,是不是太過張狂,太小看我一些了?”
司螭瓊皺眉仔細想了想,搖頭說道:“并非是張狂,該流的水已經流到懸天京,有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也在看著陳先生你……
可我又偏偏讀了陳先生那一闕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
心里對于陳先生……其實頗為仰慕,所以我便想著既然事已至此,就來與這般好詞的陳先生說一說話,道一聲歉,以慰我心中的愧疚。”
“愧疚?”陳執安凝視著這司螭瓊的眼睛,他眼神中確實藏著些不同的東西,似乎真就是愧疚。
“可真是難為你了。”陳執安搖頭,再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么修為?”
“我正好傳承了些家父的天賦根骨,不久之前已然先天了。”司螭瓊也坦然回答。
陳執安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頗為可惜。
“你修為太高,否則我一定打落你滿口的牙。”
司螭瓊一笑,道:“陳先生,你既要砍下李扶疏的手,又要奪我那三堂兄的斗極長刀,現在又要打落我的牙齒……這些話想要落在實處,可不容易。”
“快了。”陳執安道:“我見了李扶疏,將他打成重傷,甚至敲碎了他的骨頭……他至今還在養傷。
也許再過一陣,我便能完成我對他的承諾了。”
司螭瓊低頭思索一陣:“你這么說,我心中對陳先生的愧疚反而稍弱了幾分。
陳先生剛才想要打我,甚至還坦誠與我說了心中的念頭。
現在……你我當面,我倒是想好好教訓一番陳先生了。”
“你教訓不了我。”陳執安朝他搖頭。
司螭瓊注視著陳執安,似乎不明白陳執安為何這般自信。
陳執安卻伸出指頭,指了指司螭瓊的身后。
司螭瓊轉過頭去,卻見遠處街口,一位身穿潔白鶴袍的人,正騎著一匹駿馬,遠遠看著此處。
司螭瓊咬了咬牙,轉身向那人行禮,又與陳執安道別:“陳先生,坐朝節時魚龍混雜,總有人喜歡渾水摸魚,你可不要成了懸天京這條大河中的魚兒了。”
陳執安隨意擺手,似乎是不愿與他說話,繼而踏步而去。
而那位騎著駿馬的中年人已然下馬,牽馬而來。
二人并肩而去,司螭瓊站在巨大的雕像前,又看了看陳執安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些笑容來。
這陳執安,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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