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相國寺此刻乃天下諸寺之首,年年開講壇大會,天下諸寺趨之若鶩,名僧大德云集,執經問難,研討內典,無不歡喜贊嘆而去。
小沙彌急忙道:“三位貴客稍等,待小僧通稟一聲。”
片刻之后寺內快步走出一名知客僧人,出門宣佛號道:“請問這位公子,果真中土皇宗?”
趙倜笑道:“言假何義?我與東京大相國寺方丈靈德大師乃是至交,好不容易離家一次,偷偷來游玩大理,靈德大師曾說天龍寺經法玄妙,是以過來拜訪。”
神宗元豐改制之時,下旨皇室遠宗遷西京洛陽居住,其后又有去南京應天府,到趙煦元祐這時,再為松懈,雖不居于其它地點,但出行離城等事十分常見。
僧人聞言不以有異:“趙公子快請,方丈在禪堂接待。”
趙倜笑著點頭,他確實和大相國寺的靈德和尚交深,但靈德和尚可從來未曾提過大理天龍寺,別說大相國寺對此寺不放在心上,中原很多大寺都以大理的寺院是偏僻小廟,佛法淺薄,瞧不上眼。
一路向左,經過瑞鶴門,幌天門,再過般若臺,來到一條長廊之側,走到頭便是待客禪堂,兩個小沙彌在外急忙拉開房門,知客僧引著趙倜走入進去。
堂中一名六旬左右,面色紅潤的老僧起身合十道:“趙施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上座。”
趙倜知這老僧就是本因,論輩分是保定帝段正明的叔父,笑道:“本因大師太客氣了,我在東京便聞得大師法號,還有枯榮大師名稱,今日見面,大師佛相端莊,果然修法高深。”
本因不由一臉笑意:“趙施主言說大宋宗室,不知是……”
趙倜早就想好了說辭,只道商王趙元份一脈,當下已屬遠宗,但其實也不算差,趙元份是英宗的祖父,言此倒無錯誤。
這時茶水端了上來,兩人喝茶,本因道:“趙施主,東京大相國寺的方丈也知老衲與枯榮大師嗎?”
趙倜喝口茶水:“自是知道,天龍寺內皆大理避位國主,還有皇室中人,靈德大師說能放下身外榮華,皈依空門者,皆有大智慧。”
本因笑道:“久慕大相國寺,天下諸寺之首,佛典瀚如煙海,高僧層出不窮,可惜一直無緣前往。”
趙倜笑道:“這還不容易,只要天龍寺諸位大師想去東京大相國寺研法,我可權為引薦。”
本因露出動色,但隨后嘆了口氣道:“趙施主既和靈德大師相熟,對佛法自然精通,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趙倜知他心里還有懷疑,笑道:“自無不可。”
兩人隨后你一句我一句論起,不過一刻鐘后,本因便是滿頭大汗。
趙倜與相國寺方丈靈德熟悉并非虛言,畢竟大相國寺其實也是皇家寺院,只不過宋室沒人在內出家,日常對相國寺管理松散,題額制贊,撥錢修繕,各院住持的任命和辭歸由皇帝詔旨允準,其它事情并不怎么干涉。
趙倜第一遭離宮外出就去了大相國寺,這么多年來,算是座上常客,對于佛法機鋒自然張口就來,遠非本因這種家寺和尚能比。
大理向來崇佛,尤其皇家,段譽不愿練武便是有些佛經讀偏了的緣故,本因這時被趙倜問得啞口無言,汗流浹背,心中便是再無懷疑。
就在他剛想討教幾個許久不解的經題之時,趙倜忽然起身,一臉歉意道:“本因大師,剛剛想起些重要事情,要告辭趕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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