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向房頂看去,煙塵中紫色身影苗條玲瓏,扎著蝎子勾發式,一副得意洋洋神情,不是阿紫又是誰。
段正淳這時神色難堪,望著上方吼道:“阿紫,你又想干什么?不是叫你在屋內思過嗎,怎么從上面出來了!”
阿紫此刻塵煙略掩雙眼,只看人影不少,聽得是段正淳聲音,不由大叫道:“鎮南王,你將我關起不給出門,天下哪有這般做父親的?從今日起本姑娘再不認你,也不管你叫爹了!”
段正淳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向房頂:“阿紫,你,你說什么?”
阮星竹在一邊急忙道:“阿紫,怎好和你父親這般的語氣,上方太高危險,還不下得房來,娘與你好好說話。”
阿紫道:“我也不認你做娘了,你們兩個只顧自己快活,哪里管過我,如今我長大了不再叫你們麻煩,倒是開始尋找說教起來,本姑娘再也不受此罪。”
趙倜邊聽邊搖頭,看向身后的阿朱,只見阿朱一臉震驚望著屋頂,輕輕咬唇,也不知心內作何想法。
趙倜道:“瞧著如何?”
阿朱抓住他衣袖,又摸過手來,緊緊握住,眼睛望著上方,不言不語。
段正淳手臂不住哆嗦,對著阿紫道:“阿紫,你趕快下來,為父原諒你這大逆不道言語,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阿紫一只手依舊叉腰,一只手玩起腦旁小辮:“別一口一個為父的,本姑娘都不認你了,還想給本姑娘當爹嗎?真是個老不羞,為老不尊。”
“你,你……”段正淳氣得眼冒金星,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你給我下來。”
“阿紫,聽母親一句話,下來好生說話,母親原諒你剛才的話語,你父親也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你畢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不會生你氣的。”阮星竹苦口婆心勸說。
“哼,誰稀罕你們原諒,你們說得比唱都好聽,張嘴就是大道理,仁義道德,父慈女孝,那我出生之時為什么將我拋棄,不管不顧?現在反而來語重心長了。”阿紫冷嘲熱諷道。
“孽女啊孽女……”段正淳臉色鐵青:“有這么和父母說話的嗎?你到了小鏡湖連打帶砸,于湖內下毒,又放火燒房,我和你母親都諒解了你,還想怎么樣?”
“你還要本姑娘如何說?”阿紫哼道:“至于本姑娘想怎么樣……本姑娘不伺候了,既然沒有燒死毒死你們,那本姑娘便走了,遠走高飛,叫你們永遠找不到!”
“阿紫,你,你……”阮星竹臉色煞白,聲音顫抖道。
“孽女,你趕快下來,再不下來,我叫人上去擒你下來了……”段正淳語無倫次。
“你想得美,擒我下來?別忘記了本姑娘有神木王鼎在手,渾身是毒,就算你手下的四大奴才一起出招也得中毒,鎮南王,你也不想手下的奴才們中毒無救吧?”
段正淳聞言不由翻了翻白眼,身體晃了晃,阮星竹急忙在旁扶住。
“哼,本姑娘就此去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山不轉水轉,本姑娘會記得你們囚禁我之事的……”阿紫說著扭動小蠻腰,就要從房屋另一側逃跑。
阿朱緊緊抓著趙倜的手,低聲道:“公子,這……”
趙倜皺眉看向屋頂,冷喝道:“混賬東西,還不趕快滾下來!”
“啊?!”阿紫在房頂聞言身體一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天緩緩轉過身形。
這時煙塵散盡,她小心翼翼目光找去,看向阮星竹,看向段正淳,看向段正淳前方,然后不由猛猛地打了個激靈,神情立刻變得倉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