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自從決定跟隨主公之后,我便打探了一些有關女真的消息,主公知道的,即便是在戰爭時期,也有不少商人來往中原和異族,想要打探出來一些情報并不困難。”劉義生哂然一笑:“女真是以部落聯盟的方式存在的,聯盟的首領便是大極烈汗,相當于皇帝,國主。”
“每個部落的首領,便是極烈汗,有點類似于有封地的王爺。”
“是以女真中,亂七八糟的王子公主倒是一堆。”
“號室部落位于海西草原靠南邊一點的區域,距離新后縣不過百里,在女真諸多部族中,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部落中算上腐儒老幼,也不過萬余人。”
宋言汗顏,好家伙,一個只有萬余人的小部落的王子……這小王子的含金量驟降。
“像號室部這樣的部落,話語權極小,平陽府雖遭受到女真洗劫,但號室部能分到的糧食應該不多。”
“而今年,又是一個苦寒之年。”
劉義生侃侃而談,分析著眼下的局勢:“冬日來的更早,想必明年開春也會更晚,這個冬天極難熬的。若是我們能同號室部進行合作,以糧食交換號室部的戰馬,我想號室部的極烈汗應該不會拒絕。”
宋言眉頭立馬一皺。
面色不喜。
劉義生卻并不在意,只是在表述自己的建議,他是一個謀士,他的職責便是出謀劃策,至于主公是否喜歡,是否采納,那是主公的事情:“我知曉主公對異族極為厭惡,但是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快提升主公麾下士卒戰力的法子。”
“主公不妨想一想,若是我們能迅速拉起一支四千人的重騎兵,這邊關將會何其穩固?那些女真蠻子,又怎會是我們的對手?”
“為王者,有些時候必須要做出一些取舍。”
雖疼痛難忍,但烏骨察臉上還是流露出一絲驚喜,看向劉義生的視線都多出一些感激,這是個好人啊。
居然會為他說情。
若是真能活下來,等到他帶領著部族的騎兵殺入中原的時候,會給你一個痛快的,就不折磨你了。
不愧是我,何等仁慈!
話說,為王者?這話是能隨意說出來的嗎?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一些重甲步兵返回,是一些四處游走,防備還有其他女真騎兵的斥候。
只是,女真騎兵并未找到,卻找到了一些被劫掠的漢人女子。這些女人驚魂未定,眼神中都只剩下濃濃的恐懼,當看到這地方遍地血腥,還有蠻族殘破的尸體,不少人便嚎啕大哭起來。更有甚者,撲到那些尸體上,毆打著,撕扯著,從地上撿起彎刀,一刀刀在那尸體上戳著……
只有女人,沒有男人。
再看這些女人的反應,宋言基本上已明白這些騎兵究竟做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拍了拍劉義生的肩膀:“先生,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我這人啊,前面那十幾年憋屈的夠多了,在接下來的生命中,我只想念頭通達。”
宋言伸手指了指烏骨察:“這是個狼崽子,現在臣服,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等到離開寧國的地盤,他的本性就會暴露,你猜號室部有沒有被他們抓走的漢人奴隸,你猜他回去之后,會不會將受到的羞辱,宣泄在那些漢人奴隸身上?你覺得會有多少漢人,因為這個狼崽子丟掉性命?”
劉義生臉色便逐漸凝重起來,他在思索著宋言的話。
就在這時,宋言又指了指身后那些女人:“若是我放了這烏骨察,又有何顏面,面對寧國父老?”
劉義生身子一顫,面色陡然煞白,沖著宋言深深鞠了一躬:“主公大義,卻是在下淺薄了。”
烏骨察呆住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