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大哥。”
湯鶴安立馬接了一句,蠢蠢欲動地轉身就走。
至于王彥昌剛滿嘴是血的抬起頭,就看到謝靈蘊正復雜的看著自已。
那一瞬間,濃濃的屈辱如潮水般涌出,幾乎要將他吞沒,身體微微發抖,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
“為,為什么?”
謝靈蘊根本就不敢回答對方。
她只能故作冷漠的將頭偏轉開,內心實則是在滴血。
王彥昌見狀,臉色像死灰一般。
尤其是楚奕剛才那些話,一直縈繞在自已耳邊,讓他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喘不過氣來。
“哎……”
王承運現在還清楚記得,楚奕這小畜生之前當眾打死禮部侍郎的狠辣場景。
若是自已兒子真被杖責二十下,那條命肯定要沒了。
可偏偏,眾目睽睽之下,是自已兒子先動的手,理虧啊!
所以,這位王氏宰相第一次對著楚奕低聲下氣道:
“楚鎮撫使,這件事到此為止,條件你盡管開,只求你別杖責我兒。”
謝靈蘊看著這位當朝高高在上的宰相,現如今竟被楚奕逼得低頭求饒,這是何等恥辱?
她只恨自已現在勢弱,否則定要教楚賊吃盡苦頭!
楚奕斜著眼冷冷地望向低頭的王宰相,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誰叫王御史有個好爹,本官這大好人就發發善心,還請王相調秦宣進御史臺侍御史,如何?”
這就是他剛才想到的計劃,故意用各種騷話激怒王彥昌,迫使對方動手。
這樣,自已就能拿捏王承運,順利開出條件,給秦宣換崗了。
王承運深知秦宣一旦進入御史臺,那將跟封吾卿打好配合,成為極為不安定的因素。
可事到如今,一個侍御史,哪有自已兒子的命重要?
“好,本相應許了!”
但楚奕既然爭取到了這么一個獅子大開口的機會,自然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王彥昌。
“殿院、察院,本官各自要一個御史名額。”
這才是真正大殺招,立馬就讓秦宣跟封吾卿在御史臺,形成一股強有力的新勢力。
徹底,打破王承運在御史臺,近乎壟斷的統治力。
從此,御史臺不再只姓王!
王承運咬著牙,滿是不悅道:“楚鎮撫使,你別太過分,見好就收。”
可楚奕只是挑了挑眉,眼神冷峻,嘴角的笑意卻越發刺眼。
“王相,你覺得這二十棍下去……”
“王彥昌,他能活嗎?”
王承運呼吸一窒,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
殺門閥大族嫡子這種事,楚奕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
所以,他終歸還是妥協了,迫不得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好!御史臺名額,予你便是!”
楚奕這人就是臉皮厚,繼續行敲詐之事。
“還有,他昨晚跟我打賭輸了,欠我的兩萬貫得翻倍,待會就送過來。”
王彥昌怒氣沖沖地抬起頭,雙眼充血,死死瞪著楚奕。
“我明明只欠你一萬貫,怎么就變成了兩萬貫?”
楚奕冷笑一聲,抬腳重重踩住王彥昌的肩膀,將他狠狠壓在地上,聲音冷冽。
“我家指揮使那一萬貫,她送給本官了。”
“所以,本官要你兩萬貫翻倍,有什么問題嗎?”
王彥昌氣得渾身發抖。
他臉上青筋暴起,喉嚨里發出低吼聲,正想繼續大罵,卻被王承運給打斷了。
“好,四萬貫,回去就給你。”
“楚鎮撫使,你的條件都開這么多了,該夠了吧?”
隨即,楚奕蹲下來。
他肆無忌憚地拍了拍王彥昌沾滿血污的臉,語氣戲謔而輕蔑。
“看看你一把年紀了,不但未婚妻被我玩了個遍,現在連臉都丟盡了,長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