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大明柱石,可以號令天下官員,與朝廷相抗。
你二人鬧起別扭,相互碰撞,定然山崩地裂,地動山搖,整個天下都要為之動蕩。
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之家破人亡,也不知會令之前多少治理天下之功,蕩然無存。
你二人,和則天下安,斗則天下亂。
這么多年都一起走過來了,那般艱苦的日子也熬過來了,為何到了現在,就非要鬧到這個份上?
善長兄,相忍為國不行嗎?”
說到后來,劉伯溫的聲音里,都帶出了一些懇求。
“相忍為國?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相忍為國!
若不是相忍為國,我能離開中書省?
我能離開了中書省后,還一直兢兢業業做事,拼盡全力的修中都?
可我相忍為國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中都城上犯大錯的不是我。
這次,我忍不了一點!
忍了那么久,也該上位相忍為國一次了!
須知道,這大明是上位的大明,最該相忍為國的也是上位!”
李善長緊握的拳頭上,青筋都跳了起來。
說罷,望著劉伯溫目光犀利道:“你是為上位做說客來了?
上位接下來,還不肯適可而止,善罷甘休?”
此時周邊無外人,且面對的又是劉伯溫這個極其聰明的老對手,李善長倒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劉伯溫搖頭:“和上位無關,是我不忍心看到大明再次動蕩,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波及。
所以就前來見一見善長兄。
上位什么性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會尋人當說客?
不過是我的一些猜度罷了。
善長兄,胳膊擰不過大腿,事已至此,不妨退一步,再相忍為國一次。”
李善長聞言突然笑了,笑得是那般的肆意。
好一會兒,李善長才收住笑聲。
望著劉伯溫道:“伯溫,你還真當我這次這般大動干戈,只是為了重修中都城?
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
非只這些,我還要彰顯相權!
要讓上位知道,除了君權獨霸之外,還有君與士大夫共天下!
伯溫,你是正經的讀書人,進士出身,自當明白君與士大夫共天下的意義。
也該比我更加追求這個。
這才是讀書人最應該追求的啊!
從這件事情上來看,你我本是一路人,本應該共同努力才對。
上位越來越乾綱獨斷了,這不是好事。
一個人再怎么聰慧,終究有個限度,還是會出錯的。
要是遇到個遠遠比不上上位的君主,偏偏又能乾綱獨斷,那更加嚴重,將會給整個國家帶來災難。
所以,還是君與士大夫共天下好,能有效避免這等情況出現。”
亭子外豎起耳朵聽的入神的李琪,不由為之一愣。
自己爹還有這樣一層用意嗎?
自己怎能不知道?
以往咋從來不曾聽自己爹說過?
不過,自己爹說的還是很對的,君與士大夫共天下才是正途,宋朝的那些士大夫,過的多好,那才是文臣最向往的時代。
劉伯溫身為高階文臣,且之前還多次被皇帝用各種辦法戲弄,都要給玩壞了,肯定也特別向往君與士大夫共天下!
還得是自己爹,這樣短的時間里,就找到了對付劉伯溫的辦法!
在說出這個后,很大可能會化敵為友,讓劉伯溫這家伙也能為自己爹所用。
就算是劉伯溫不肯低頭為自己爹所用,那也足可以讓劉伯溫保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不摻和這事,不與自己爹為敵,那也是很好的。
“君與士大夫共天下的意義?
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