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髓滴成千年碧,松風吹散五更鐘。此身未是餐霞客,暫借青崖臥病龍,白兄貧道這句,似更有意境。”
“哦?厲害厲害!此等出塵之句,為兄著實難想得到!不過為兄也有一句。”
“此句如何?”
“厲害!磅礴大氣,無愧武道雄夫!”
無心道人:“貧道還有一句,望白兄品鑒。”
“蓍草三折天機泄,龜甲空焚劫數深。勸君莫解河圖意,解得河圖失本心。”
“此句如何?”
白子青:“這個……”
“仗劍一長笑,出門游四……”
“這個白兄方才已經說過了。”無心笑瞇瞇的看著白子青。
“這個……”白子青有些尷尬,他向曾安民投來求助的目光,但曾安民此時好像正在捂臉?
“白兄不會是沒有了吧?”無心一臉疑惑的看著白子青。
“有!”白子青昂首挺胸,他思考了許久許久,隨后支支吾吾道:
“一身……一身……嘶~嗯……這個……”
沉吟半晌之后,他的眼睛猛的一亮:“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光寒十九州,賊人,既見本座,便快快束手就擒!”
隨后,更是極為裝逼的亮了個相。
將他的腰間長劍都拔了出來……
“這!!”
聽到這句,無心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的口中不停的呢喃: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光寒十九州……快哉快哉!!”
……
……
曾安民面無表情的看著院中互相裝逼的二人。
我是不是多余了?
他的心中浮現出一抹無語。
他真的很想敲開這倆的腦子,看一看里面裝的是不是都是逼?
為啥這個世界上有人喜歡裝這么低俗的逼?
“小無心,還在此處作甚?”
一道陌生的聲音陡然響起。
曾安民與白子青二人猛的抬頭看去。
待看清那人身影之后,二人的的眸中瞳孔收縮。
那人一襲青灰麻衣浸染苔痕,似將整座蒼山的暮色披在身上。
白發結成松散云髻,發絲間糾纏著幾莖枯松針。
額前垂落的銀須沾著未化的晨露,恍若垂天銀河漏下的一縷星屑。
眼前這人,他們二人只能看得到!!
這是極為可怕的事情!
閉上眼,根本感覺不到他在此處。
但睜開眼,他的的確確就站在那里!
他,是何時出現在那里的?
“大長老!”
無心聽到這聲音之后,趕緊朝著出聲之人看去。
大長老?!
那個劍宗的二品高手!
在看到這個人之后。
曾安民的心中輕輕一跳。
道門的二品,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過輕視了些?
主要是符宗的宗主太好欺負……讓他對道門的二品……不,甚至可以說整個道門,都有些看不太上的感覺。
但今日一見,哪怕只是一個照面。
曾安民便知道。
只是眼前這一手,他便有可能會死在對方的劍下。
這老道如今是無聲無息的站在一丈之外。
但若是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后,再給自己的喉嚨來上一劍呢?
想到這里,曾安民的眼皮輕輕跳了跳。
“貧道今日來,是尋一位名叫曾安民的少年。”
那老道面無表情,目光朝著此處看來。
他的眼睛之中存在著一絲侵略性。
說是那般說,但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在曾安民的身上。
很明顯,他想讓曾安民主動站出來向他表達身份。
“晚輩便是曾安民,不知前輩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