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之道,貴在出奇。”
“孫權必料不到我軍會冒雨急追,正可攻其不備。”
劉理則命諸葛恪細心記錄行軍路線與天氣狀況,以防劉永日后誣告。
又行兩日,前鋒抓獲數名吳軍逃兵。
審問得知,孫權攜大量財寶官員而行。
行動遲緩,目前只走出百余里。
陳登大喜,即命全軍加速。
劉永卻又生事端:
“將軍輕信降卒之言,倘中埋伏,如之奈何?”
陳登不卑不亢答道:
“……殿下勿憂。”
“已派多路斥候探查,若遇伏兵,必有預警。”
果然不久斥候回報,前方山道確有吳軍埋伏。
陳登遂分兵繞道,反將伏兵圍殲。
劉永無言以對。
劉理則私對諸葛恪輕聲道:
“陳元龍真將才也。”
“難怪為父皇所倚重,姨父所喜愛也。”
雨持續下了七日,漢軍艱苦行軍,終于逼近富春江。
這日黃昏,斥候急報——
發現吳軍船隊正在前方渡江!
陳登立即召集眾將吩咐道:
“吳軍半渡,正是擊之良機。”
“然敵軍數倍于我,需分兵襲擾,待其后軍到來再全力擊之。”
劉永卻道:
“何不全力進攻?”
“若待其全軍渡江,據險而守,則更難圖矣。”
陳登解釋道:
“孫權挾持百官百姓,船隊龐大,渡江非一時可畢。”
“我軍可分兵繞至上流,縱火焚船,亂其軍心,再擊之可獲全功。”
劉理支持陳登之策。
二王又起爭執。
好在李翊明確規定過,監軍無權干涉前線主帥的決策權。
所以最終指揮調度,任由陳登決斷。
故陳登最后決斷道:
“兵分三路:一路溯流而上焚船。”
“一路正面佯攻,一路埋伏待機。”
“此為萬全之策也。”
劉永雖不滿,也只能從命。
是夜,
漢軍依計而行,果然大破吳軍后隊。
焚船數十艘,俘獲官員財物無數。
然而清點俘虜時,卻不見孫權蹤影。
原來老練的孫權早已料到漢軍可能追擊。
自己率精兵輕裝先行,大隊人馬只是誘餌。
劉永大怒,斥責陳登道:
“將軍用兵如神,何故讓孫權脫逃?”
陳登坦然應對:
“孫權經營江東數十年,自有逃生之路。”
“今其棄眾先遁,已是窮途末路。”
“吾等當安撫降眾,整頓兵馬,再圖進取。”
劉理也在旁側勸道:
“二兄何必急躁?”
“孫權雖遁,其根基已失,擒之早晚耳。”
雨依舊下著,富春江上煙火未熄。
陳登望著滔滔江水,心知追擒孫權之事恐怕還要費些周折。
而身邊兩位王爺的明爭暗斗,或許比追擊孫權還要艱難。
漢軍于是在富春江畔扎營,整頓兵馬,預備下一步行動。
而孫權此時已遁入會稽群山之中,一場新的追逐即將展開。
……
孫權率殘部遁入會稽群山,梅雨連綿,山路泥濘難行。
吳軍士卒衣甲盡濕,糧草短缺,士氣日漸低落。
是夜,呂壹心神不寧,悄悄尋至四美居處。
見四女正在帳中梳理濕發,呂壹低聲道:
“……諸位娘子,今漢軍已克建業、富春。”
“我軍困守深山,如甕中之鱉。”
“繼續留在軍中,恐性命難保啊。”
紫衣女輕搖團扇,悠悠道:
“呂君何出此言?”
“會稽群山連綿數百里,道路崎嶇,漢軍豈易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