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處置,”那侍衛從容回應,“當時楊先生以目視鄭,但并未斥責,反而繼續就那文稿詢問侯爺,但那目中之意,卻十分清晰,于是眾人皆對鄭生指指點點。”
皇帝便問:“鄭興業又是如何?”
“其人只在原地,不言不語,亦無表情。”
“哼!”皇帝冷哼一聲,“本以為是個有本事的,結果卻是這般卑劣,盜人文章,害得李懷匆忙書就文稿。”
黃旗在旁提醒:“官家,這事怕是還未定論。”
“朕知曉分寸,是非曲直,不是朕來定的,但人心自有公道。”皇帝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只是還有一事,黃旗,得你親自過去才行。”
“奴婢聽著。”
“我這會看著這些記述之言,就知道李懷胸中是有東西的,但終究不比他手上所書,他的文稿原本里必有高論,否則楊靖那般性情,絕不會輕易就被說動,更不會認定鄭興業乃偽者!”
說著,他凝視著黃旗:“你現在便過去,想辦法將那原稿給朕帶來,若是不能,至少得謄寫一份!”
黃旗暗道果然如此,便就應下,轉身便走。
這邊黃旗剛走,皇帝呼喚了一聲“梓申”,那邊就有一個面容冷峻的青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人相貌平平,身子瘦削但看得出渾身滿是筋肉,行走間沒有發出半點聲息,來到了皇帝跟前,便單膝跪地,低頭聽令。
“若鄭興業真是欺世盜名,那決不能姑息,此例不可長!但朕思量著,只他一人的話,決計做不到如今這般,你去給朕查清楚,是誰人在背后推動!”頓了頓,皇帝又道,“去皇城司問問,他們或許已有紀錄,先前朕懶得過問,但而今卻要給李懷一個公道和說法!”
“屬下領命,”那冷峻青年拱拱手,先是應下,隨后轉而道:“屬下另有事要稟報圣上,先前侍衛回報,說是這院中正有兩處異動。”
“哦?”皇帝瞇起眼睛,“哪兩處?”
“其一,荀國公子荀妙,似正與人勾結,欲行某事。”
“荀妙?”皇帝回憶了一下,“剛才見他與鄭興業很是親近……去查,這事的來龍去脈,朕要知曉!”
“諾!”
皇帝跟著又問:“還有一事呢?”
那青年便道:“文會之前,趙暢派了幾人出去,如今抓了一人,正往渾園扭送,屬下已著人監視動向,特來請示。”
“趙暢?他抓了人?”皇帝露出疑惑之色,“什么人?為何這時抓起?”
青年如實稟報:“是定襄侯府一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