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來不及開火了,到了飯點,肖政便領著妻兒去了食堂。
安婳帶孩子找位置坐下,肖政去買菜票飯票。
一個中年婦女從安婳身邊走過,走出幾步又回轉頭看她,“你是小安吧?”
安婳茫然。
婦女笑了笑,“我叫葛紅英,我男人是這里的政委,你跟肖政在省城辦酒席的時候我還去過呢。”
安婳站起來,笑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沒認出來。”
“沒事沒事。”葛紅英示意她坐下就行,然后打量了幾眼冬冬,“這是肖政的兒子吧?小家伙繼承了媽媽的秀美,長得可跟爸爸一點不像啊。”
這話乍一聽是在夸冬冬好看,但葛紅英說話時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安婳忽略掉心中的別扭,讓兒子叫了人,接著道:“其實孩子的鼻子和嘴巴特像肖政。”
葛紅英笑著點點頭,道:“行,你們坐著吧,我也要去打飯了。”
安婳目送葛紅英離開。
不一會肖政提著飯盒回來了。
打了兩個菜一個湯,八個白面饃,分量十足。
“不夠再去買。”肖政道。
“我和冬冬都吃不了多少,應該夠了。”安婳把一個饃掰成兩半,分給冬冬一半。
“他都四歲了,還吃不了一個饃?”
“冬冬一直飯量不大。”
“你呢?也只吃半個?”
“半個就夠了。”
肖政啃了口手里的饃,默默不言語。
真好養活。
照這么算,生一個排他都養得起。
安婳一點一點撕著饃往嘴里喂。
冬冬沒有撕著吃,但也是慢條斯理地咬著。
兩個人都斯文極了。
肖政就豪放多了,吃得又快又大口。
這倒也沒什么,他動作還是利索的,不會吃得滿嘴湯汁邋里邋遢。
但是,安婳發現,他他他他......他吧唧嘴啊!
原身塵封的記憶一下全涌了上來。
在省城軍校同住的那一年里,原身超級厭惡他的生活習慣,什么吃飯吧唧嘴,不講衛生,有時候渾身酒臭從外邊回來,鞋子一蹬就往床上躺......
這類的小例子,能舉上一頁紙。
誓要抱男主金大腿的安婳,不自信了。
她生長在更加發達的社會,家里條件也算個中產,換到這個年代來,很多生活習慣都跟原身這個資產階級大小姐是契合的。
原身跟男主過不到一塊去。
她能嗎?
安婳思考了一會,覺得其他的先不說,肖政的衛生習慣一定要給他糾正過來,還有吃飯吧唧嘴的問題。
不過這都得以后慢慢來。
安婳看向肖政,“對了,剛剛有個叫葛紅英的嫂子跟我打招呼,說參加過我們的婚禮。”
肖政道:“紅英嫂子是余寶山政委的媳婦,人很厲害的,在咱們云縣的婦聯上班,家屬們有什么事也愛找她,你要是遇到困難,也可以找她。”
安婳心道難怪,葛紅英看上去就很干練有主見。
說到工作,肖政才想起來問:“你說你把工作辭了?”
安婳:“嗯。”
肖政吃飯的動作慢下來,“為了隨軍?”
安婳:“嗯。”
肖政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怎么現在又愿意了?”
以前肖政試探性地提出過隨軍的問題,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婳冷冷的眼神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