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點了點頭,降低了車速。
這種情況也用不著大費周章地去醫療中心,季聽定位了離莊園最近的醫院,沒十分鐘就開到了。
他先把季硯執扶到大廳,然后拿出ipad:【掛號需要你的身份證號。】
季硯執說了一遍,季聽聽完就去了繳費窗。
掛完號回來,他正要把人從椅子上扶起來,季硯執忽然道:“等等。”
季聽卸了勁看向他,季硯執又道:“洗手間在哪。”
季聽抬頭找了一下標識,在另一頭看到了洗手間的牌子,又把季硯執扶了起來。
可等兩人走過去后,季硯執只是極為短暫地在廁所前站了一秒,扭頭就往出走。
“我肚子不疼……一點也不疼……”
季聽也沒勸,[還能顧及自己的潔癖,肚子估計還沒疼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季硯執嘴上催眠自己,但等到了急診室里,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身體什么問題?”醫生開門見山道。
季聽拿出ipad:【病人臨睡前吃了兩斤半的糖炒栗子,大約在80-110粒之間。】
“兩斤半的毛栗子?”
醫生忍不住看了季硯執一眼,季硯執把頭扭到一旁,也不知道在逃避什么。
“吐過嗎,吐了幾次?”
季聽搖了搖頭,【沒有,也沒拉肚子。】
醫生敲著鍵盤,非常直白地道:“他是吃栗子造成的消化不良,一般不會拉肚子,會便秘。”
季硯執的臉騰得一下掀起熱浪,連耳朵尖都快燒著了。
醫生開了一個檢查單,遞給季聽:“你先去帶他測個血糖,要是太高的話得留院觀察一晚。”
季聽帶著季硯執又去采血,檢查結果出來,血糖超出餐后正常范圍一點,倒是不嚴重。
醫生開了一些幫助消化的藥,叮囑道:“回去讓他多走走,別跑,就散步一樣的慢走,水暫時也別喝太多。”
說完,他又看向季硯執:“以后別一次性吃那么多栗子了,你朋友一個殘疾人還得為你跑上跑下的,折騰別人又折騰自己。”
季聽微微愣了下,季硯執卻忽然臉色一沉,開口道:“他不是殘疾人,他只是暫時不能說話而已。”
醫生失笑,“就算他暫時不能說話那也不方便啊,你說是不是。”
季硯執咬牙深吸一口氣,還不是那該死的糖炒栗子。
兩人從醫院出來,季聽先把季硯執扶到副駕駛,自己卻沒上車。
見他要走,季硯執伸出手抓住他:“你去哪?”
季聽拿出ipad:【我去給你買水,你現在把藥吃了,到家散步的時候就能好一點。】
季硯執這才松開手,別扭道:“快去快回。”
兩三分鐘后,季聽就回到了車上。
他擰開瓶蓋給季硯執遞了過去,然后按醫生之前說的,從兩盒藥分別摳出五個膠囊。
季聽攤開手掌伸了過去,季硯執這會已經疼得開始有些頭暈了,拿起來就吃了。
剛喝了一口水,藥都還沒從喉嚨順下去,他忽然聽見了季聽的心聲:[哦,忘了,從醫院出來都還沒洗手。]
季硯執心頭一驚,一口水猛地從他嘴里噴了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