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來的謝長宴才努力去爭,哪怕是被自己親舅舅當成是傀儡也無所謂。
樓上臥室中。
沈梨初盤腿坐在床上,裴聿單膝支起坐在地毯上,兩人一起看著大盒子里的皇冠。
“太貴重了。”她喃喃道。
裴聿陰沉著臉,輕嗤一聲,卻難得沒出聲反駁。
正是因為了解謝長宴在謝家的尷尬地位,裴聿才更明白謝長宴拿出這頂皇冠究竟意味著什么。
這枚粉鉆應該是謝長宴在拍賣會拍下的,保底九位數起。
謝長宴完全可以拿這筆錢去做現在對他奪權更有利的事情。
可他偏偏拿去給沈梨初制成一頂皇冠。
明明裴聿對謝長宴的行為反感又厭惡,卻又說不出任何詆毀的話來。
裴聿敏銳地感知到這種反感和厭惡,與小時候謝長宴跟他爭奪沈梨初注意力所產生的反感和厭惡多了一層東西。
但這一層東西是什么,裴聿又死活弄不清楚。
還有前幾天沈謹行那句‘裴聿,原來你不知道啊’究竟是什么意思,裴聿也沒搞懂。
在這雙重困擾之下,裴聿幾乎是一夜未睡。
翌日,傍晚六點半。
裴家為沈梨初舉辦的小型晚宴準時開始,在場的賓客都是與沈梨初相熟的人。
聞珍珠也在受邀之列,她送的禮物很特別,是一顆狼牙吊墜。
葉長舒和他的未婚妻戴寶月也早早就來了。
這么多年了,裴聿和葉長舒的梁子越結越大,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
沈梨初穿著掛脖綢緞蓬裙,落至腰間的黑發微卷。
她端坐在鏡子前,看著站于身后的裴聿垂眸,為她戴上那頂鑲嵌著粉鉆的皇冠。
“我的小乖,很漂亮。”
他輕聲道。
沈梨初和鏡子里面的裴聿對上視線,隨即輕輕歪了歪腦袋,笑得眉眼彎彎。
裴聿聲音悶悶的:“忽然就不想讓你這么出去了。”
一想到這樣的沈梨初會被會有人看到,裴聿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嫉妒。
他恨不得將沈梨初藏起來,藏到一個除了自己,再無人知曉的地方。
讓沈梨初眼中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見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沈梨初突然轉身,伸手緊緊拉住裴聿的衣角,再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極其認真道:“我可以換掉的。”
因為是裴聿,所以他的所有要求,沈梨初都可以心甘情愿地去應允。
她是裴聿用愛意嬌慣著長大的,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通通都比不上裴聿。
裴聿低低地笑了一聲,斂下眼眸,遮住眼底足以令人感到觸目驚心的占有欲和偏執欲。
他又問:“這么聽話啊?”
不等沈梨初回話,裴聿又道:“小乖,你要學會不乖,要學會不聽話,要學會獨立,要學會叛逆。”
唯獨不要乖乖順從他裴聿的意愿,因為自己是真的做得出將沈梨初困于一隅的事情來的。
聞言,沈梨初癟了癟嘴,明明是裴聿將自己慣得習慣性去依賴他的。
不過沒事。
沈梨初輕輕扯了扯手中攥著的裴聿衣角,聲音軟軟:“我不聽話的,我只聽裴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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