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沈梨初說出的這句話,裴聿愣了好久好久。
久到百無聊賴的沈梨初已經開始搓著裴聿衣角打發時間了。
裴聿伸手握住了沈梨初搓弄他衣角的手,緊緊的。
感覺到疼意,沈梨初下意識掙扎,又反應過來握住她手的人是裴聿,便停止了掙扎。
倒是裴聿放松了些,仍然是將沈梨初的手緊緊扣住。
從六歲到十八歲的牽手,或強硬、或軟綿,裴聿從來都沒有給過沈梨初掙脫他手的機會。
裴聿問:“我牽你下樓好不好?”
沈梨初笑得眉眼彎彎地望著裴聿并不說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出場時,沈梨初贏得了好一陣歡呼和祝福聲。
因為在場的都是熟人,倒不用說那些場面話,大家都玩得很開心。
裴父站在高臺處,眼底隱隱有些泛起淚花,去年自己親兒子裴聿成人禮時,他都沒有這么情緒外露過。
于清清也十分自豪地感慨:“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挑了挑眉頭:“這要是萬一沈梨初出嫁……”
裴父憤憤道:“我家梨梨那只是再組建一個另外的家。”
什么出嫁。
聽著多生分啊!
于清清又抬眸看了看站于沈梨初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每一個試圖靠近沈梨初的人,嘆了口氣后,摁了摁酸疼的眉心。
裴父還在一旁嘀嘀咕咕。
“我聽說城北那邊的顧家,金尊玉貴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被一個黃毛窮小子用一袋橘子騙走了。”
“那黃毛又只是個貪財的人,見她跟父母斷絕關系后,就毫不猶豫地將人拋棄了。”
“要是有窮小子不懷好意接近我家梨梨,我明天就會讓他變成死小子,后天就讓他變成臭小子。”
“不行,現在梨梨大了,我得多叮囑裴聿兩句,讓他看緊一點。”
于清清想了想,十分認真道:“我覺得梨梨不會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倒是你兒子,很有可能是個戀愛腦。”
“多叮囑叮囑你兒子吧。”
裴父:“……”
晚宴按照計劃一步一步順利進行著,直到中場準備切蛋糕的時候,門口安保人員過來通知裴父,沈家送來了一份賀禮。
“沈家怎么會突然送禮?”
裴父清楚記得,宴會現場名單從未邀請過沈家啊。
要知道這些年,裴家和沈家可沒多少交集。
于清清皺起眉頭,“沈家?”
裴父自然知道于清清在想什么,畢竟沈梨初也姓沈。
“梨梨應該不是沈家的。”
早在沈梨初很小的時候,裴父就查過了,沈梨初和沈家旁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關系。
而眾所周知,沈家上一任掌權者和他已離婚的妻子只孕育了一子。
那一子還死于一場大火中。
年齡雖然和沈梨初對得上,但性別完全不同。
院子里的秋千搖椅上。
沈梨初捧著一塊大大的切角蛋糕吃得異常滿足。
她牙不好,每年只有在生日這天,裴聿會給她一大塊蛋糕。
秋千搖椅很大,就算坐著兩個人剩余的空間也綽綽有余。
裴聿坐在沈梨初旁邊,靠近沈梨初那邊的手臂隨意又散漫地搭在搖椅邊上,對每一個上前來找沈梨初說話的人宣誓著他的占有欲。
晚宴在八點鐘散場。
待人都走后,沈梨初才跟在裴聿身后上樓去換衣服洗漱。
沈梨初穿著睡衣,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等著裴聿給她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