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李毅的聲音像炸雷,震得院子里的牽牛花簌簌發抖。
三個男人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李毅時,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換上囂張的神情。拎鋼管的男人把鋼管扛在肩上,吊兒郎當地笑:“你誰啊?敢管爺爺們的事?”
李毅沒理他,快步沖過去扶起老王叔。老人的胳膊軟綿綿地搭著,顯然是脫臼了。他掏出手機,聲音冷得像冰:“我是方云縣縣長李毅。現在通知你們,你們涉嫌故意傷害,我已經報警了。”
“縣長?”三個男人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哄笑。拎鋼管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唾沫星子噴在李毅臉上:“就你?還縣長?我看是騙子吧!”他伸手就要推李毅,手腕卻被李毅死死抓住。
李毅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神里的寒意讓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信?”李毅掏出工作證,紅色的封皮在日頭下格外刺眼,“看清楚了。”
男人的笑容僵在臉上,看到工作證上的照片和鋼印時,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旁邊的兩個同伙也慌了神,手里的木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縣……縣長……我們不知道是您……”拎鋼管的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額頭上的汗像斷了線的珠子,“這……這是誤會……”
“誤會?”李毅冷哼一聲,扶著老王叔在臺階上坐下,“你們打老人、逼債,這叫誤會?”他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三個男人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院子里的牽牛花不知何時蔫了下去,日頭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張張猙獰的臉。
李毅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開口,也不逼問。他蹲下身查看老王叔的傷勢,老人的額頭磕破了,滲出來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糊住了眼睛。“王叔,您感覺怎么樣?”
老王叔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被痛苦取代。他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小……小李……他們是……是煤礦上的……”
李毅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和煤礦有關。他剛想追問,就聽到巷口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停在了院門外。
警察沖進院子時,三個男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地上說不出話。李毅看著他們被戴上手銬帶走,心里卻沒有絲毫輕松。他知道,這只是開始。背后的人既然敢動老王叔,就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縣長,要不要送王叔去醫院?”跟著警察來的萬國偉遞過來一瓶水,聲音里帶著擔憂。
李毅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起老王叔:“去縣醫院,最好的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