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怒火像巖漿似的從胸腔里噴涌而出。不過幾天沒來,老王叔竟然被打成這樣——花白的頭發黏在滲血的額頭上,后背的藍布褂子被踹得變了形,沾滿了塵土和血漬。
“都給老子住手!”
他一聲怒喝,聲音里的寒意讓圍觀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后退。李毅扒開人群,木門被他“哐當”一聲踹開,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三個花襯衫正抬腳往老王叔身上跺,鋼管帶著風聲砸向老人的后背。
“砰!”
李毅的拳頭帶著風聲,狠狠砸在為首那家伙的側臉。男人像個破麻袋似的飛出去,撞在院墻上的牽牛花架上,花盆“嘩啦啦”碎了一地。他捂著顴骨,嘴角溢出血絲,半天沒爬起來。
剩下兩人愣了愣,剛轉身就被李毅一腳一個踹倒在地。穿黑背心的家伙捂著肚子蜷縮成蝦米,另一個想爬起來撿鋼管,被李毅踩著后頸按在地上,臉蹭著滿是碎石子的地面,疼得嗷嗷叫。
“王叔!”李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老王叔。老人的胳膊軟綿綿地晃著,脫臼的關節處已經腫得像個饅頭。他摸出紙巾擦去老人嘴角的血跡,指腹觸到一片溫熱的黏膩。
“老板?你咋來了……”老王叔的聲音發顫,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慌,“快走吧!不關你的事!”他掙扎著想推開李毅,卻疼得倒抽冷氣。
自從上次在小吃街遇到這個自稱“做小生意”的年輕人,老王叔就沒抱過希望。這年頭,愿意聽他訴苦的人都少,更別說幫忙了。昨天他剛把新寫的舉報信塞進郵筒,今天這群人就找上門來,下手比往常狠了十倍。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李毅扶著老王叔坐在臺階上,轉身抓起地上那個穿黑背心的家伙,像拎小雞似的提起來,“你們老板是誰?”
“不……不知道……”男人的牙齒打著顫,眼睛瞟向墻角的鋼管。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院子里回蕩。男人的臉頰瞬間浮起五道指印,嘴角的血沫濺在李毅的白襯衫上。
“說不說?”李毅的眼神像淬了冰,“聚眾毆打老人,足夠你們蹲三年了。叫你們老板來,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男人梗著脖子,剛想啐唾沫,就被李毅捏住了下巴。他看見李毅從口袋里摸出個小鐵盒,里面裝著長短不一的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最后問一遍,叫不叫?”
男人的喉結滾動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李毅冷笑一聲,捏著根三寸長的銀針,精準地刺入男人后頸的穴位。不過半分鐘,男人的臉就漲成了豬肝色,渾身抽搐著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往下滴。
“我說!我說!”他終于撐不住,聲音嘶啞得像破鑼,“我們是云水集團的!”
“云水集團?”李毅皺眉。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新民煤礦的母公司。他拔下銀針,男人像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給你們老板打電話,讓他滾過來。”李毅踢了踢男人的腿,“五分鐘,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