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年必須分。”劉大齊不同意劉父的意見,不停地鬧,“年前就分,我一天都等不了。”
劉母嚎啕大哭:“老大!你為什么要鬧分家?是不是你媳婦說了什么?陳云!你想敗我的家是不是?
本來好好的,為什么回一趟娘家,回來就說要分家?是不是親家母挑唆的?”
聞言,陳云的臉色很難看。婆婆每次都這樣,只要劉大齊鬧著要什么,就是她挑唆的,要不就是她老媽挑唆的。
以前劉家就她一個兒媳婦,為了和睦,她什么都忍了,婆婆卻變本加厲。
她也受夠了。
“媽!你別胡說,我丈母娘什么都不知道。云兒也沒挑唆我要分家,是我自己要分,我不想再領著一大家子了,心累。”
劉大齊極力維護陳云,本來這事就是他的主意,跟陳云沒關系,怎么能讓她替自己背黑鍋?
“婆婆!你說話要有根據,不能紅口白牙胡言亂語。我媽在家招你惹你了?憑什么拉扯上她?”陳云生氣了,說話也沒多客氣,“一次兩次說一說就算了,你是婆婆,我是兒媳婦,不跟你一般見識。
總這么說,我也是有脾氣的。難怪大齊鐵了心要分家,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什么事都往我頭上安,我是軟柿子,真那么好捏?”
話說完,陳云帶著三個孩子回了自己的廂房,不管身后劉母呼天搶地的哭聲。
婆婆別的本事沒有,拿捏她算是很在行。每次劉大齊一吵鬧,就說是她攛掇的,她要有那本事,不至于回家被老媽罵的狗血淋頭。
算了,家里的事交給劉大齊去處理,她懶得出面,也懶得聽婆婆嚎哭,離得遠遠的才好。
“陳云!你沒本事,管不住男人,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劉母沖著陳云的背影吼,“你要管得住他,他怎么會想著分家?”
“笑話,他是女人,怎么能管得住我?”劉大齊反問劉母,“你能管得了我爸?自己都管不住男人,憑什么要求云兒管著我?
媽!你也不用哭,這個家遲早得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劉父抽著旱煙,眼神犀利地看著劉大齊:“你一定要分?沒有商量的余地?”
“對,一定要分,我不想跟家里合著吃大鍋飯。”劉大齊的語氣非常堅定,絲毫沒商量。
劉母也不哭了,惡狠狠盯著劉大齊:“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你三弟還沒娶媳婦呢,這個時候分家,他是最吃虧的。”
“他吃個屁的虧,最吃虧的是我。”劉大齊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目眥欲裂,“我住的那兩間廂房,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蓋的。
地基是我跟村里要好的人一起打的,土磚也是我連夜一塊一塊做出來的,房梁是我帶著人去部隊那邊求人,用自己的手換的。
老二老三做了什么?他們結婚的房子是家里的老屋,啥都不用干,住現成的。我結婚的家具,是爺爺奶奶留下來的,你們給我買了啥?
老二結婚,打了滿屋的家具,可有想著給我打一樣?沒關系,你們沒想著,我老丈人早想著了,我還沒分家呢,他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一通輸出,劉母不敢說話了,只會坐下來哭。劉父也無話可說,老大結婚那會兒的確沒打家具,全是以前的舊家具。
老二結婚打家具時,他就沒想著給他打,沒必要,都結婚十多年了,還打什么家具。
陳云那會兒嫁過來也沒啥陪嫁,就一把鋤頭,一擔糞箕,一根扁擔,挑著幾件布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