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首,我們已經盡力了。”
花翎子道:
“大隋與鐵勒不同,不能將草原上的習慣全帶入此地。你們覺得韋徹是懦夫,那是因為他沒有王上的心氣,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妄圖扭轉才叫奇怪。”
“正是。”
庚哥呼兒接上師姐的話:“你們給韋徹許諾再多,他也不會去攻江淮。”
第一衛轉動茶杯:“既然如此,還是由我們親自動手吧。”
花翎子皺眉:“你們可要想好,魯可薩耶就是死在那人手中。他的輕功,直追云帥,武功更是高得很。”
第一衛露出謹慎之色,沒有答話。
第二衛道:“只要是人,就會死。”
第四衛道:“我們只需要一個機會,哪怕是武尊突然入了我們的箭陣,一個不妨,也要死。我們四人合力,絕非魯可薩耶一人可比。”
第五箭衛雙手按在胸口:“我要為兄弟魯可薩耶報仇,更要為王掃除障礙。”
四位箭術大師已作出決定,花翎子曉得他們是什么樣的性格,也就不再相勸。
庚哥呼兒道:
“此事是臨時決定,先說好,我們未得師命,不會隨你們冒險。”
“自然。”
“我們會扮作打獵之人,潛入江淮。”
幾人議定,花翎子對庚哥呼兒對視一眼,便去尋韋徹打一聲招呼。
沒有想到
卻帶回了一條讓四大箭衛振奮的消息。
這一天夜里,四大箭衛天沒亮就閉目睡覺,他們有神奇法門,在腦海中想著弓弦,那弦越想越細,最后融入一片黑暗,此時便可進入深睡狀態。
且一連六個時辰不醒。
翌日明目時,每個人的眼睛都黑白分明,澄澈透亮,看不到任何血絲,有真氣不斷從瞳孔劃過。
這時,他們能輕易看到三丈外蒼蠅的大腿。
四人的精氣神,已然調整到最佳狀態。
花翎子與庚哥呼兒瞧見四人握弓,心中忌憚無比。
人弓合一,四個人,變成了四張弓。
若他們不暴露殺機,沒人能注意到他們。一旦崩箭而鳴,那時已經遲了。
這抑或是世上最難防范的殺手。
“射陽城,這個名字真是應景。”
第一箭衛二目平靜:“我們即將射落江淮軍的太陽。”
‘嗒嗒嗒~’
城內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自射陽城西,一直推進到城中央的韋府。
城內有諸多鹽鋪,掛著淮鹽、貢鹽木牌的比比皆是。
不少大鹽商見城中大軍齊動,像是在護送什么人進入大龍頭府,一個個都吃驚得很。
韋府之前,大門兩側列著三層槍兵,全披明光鎧甲。
槍兵胸前兩片圓護打磨光亮如鏡,此際反射陽光,威風異常。
可見能在此地的,無一不是精銳。
“大都督,請~!”
韋徹一抬手,大軍讓開道路,一旁的大管家,兩位文書,也都笑著看向正下馬的白衣青年。
周奕四下一掃,他手執馬鞭,一臉輕松:
“韋大龍頭,怎么搞得這樣隆重。”
“哈哈哈。”
韋徹清朗大笑:“大都督名震江淮,如今大駕射陽,韋某人怎敢怠慢。”
“請!”
周奕朝后招了招手,南陽幫老人狄方思,還有道場的馮四立刻會意,領隨行之人待在門外。
他邁步走進大宅,周圍高墻大院,房舍綿延。
入到第二個大院,看到一方大池,里邊錦鯉徘徊,賞心悅目。
除此之外,周奕還感受到眾多氣息。
隔著一堵院墻,正有大批人手埋伏。
周奕笑道:“韋大龍頭,你說請我赴宴,竟是鴻門宴?可也是摔杯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