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門口,她裹緊大衣等丈夫哄她,像往常一樣。
里面,他盯著離婚表格遲遲不動筆:“房子留給她,存款平分吧。”
七年婚姻里她總用離婚要挾,他默默做飯做家務。
這次他真沒出來求饒。
寒風吹透她大衣時,她忽然想起——
每次吵架摔門而出,鞋柜上永遠有把鑰匙;
凌晨加班回家,鍋里總溫著醒酒湯。
沖進大廳,兩人視線撞上淚光。
他手指懸在表格簽字處,鋼筆尖的墨跡將落未落。
寒風像個不知疲倦的流浪漢,在民政局灰撲撲的大門外來回逡巡,卷起幾片枯葉,又狠狠摔在冰冷的水泥臺階上。
林晚裹緊了身上那件米色的薄呢大衣,指尖凍得幾乎沒了知覺,卻固執地站在原地,一步不肯挪動。
她的目光,穿透冰冷的玻璃門,牢牢釘在門廳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上——陳嶼。
她心里像揣了個不斷漏氣的氣球,一點點癟下去,卻仍存著一絲可笑的幻想。
他不過是在做做樣子,像過去每一次那樣。只要她再站得久一點,再冷一點,顯出幾分單薄倔強的可憐相,那道門終究會被推開,他會帶著她熟悉的那種無奈又縱容的笑走出來,溫熱的掌心裹住她冰涼的手,低聲哄她:“好了好了,回家吧,外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