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握著東西的大手收緊了幾分。
他看著對面的青年,輕笑出聲。
如果說外面的那三個不是善茬,有著養兄身份的陸斯言就更不是什么好鳥。
“當然。”
心思百轉千回之間,席靳看著他答應:
“我跟你合作。”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不過是表面上虛與委蛇,等把外面的那一堆男人趕走,再跟陸斯言撕破臉也不遲。
畢竟最親密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禁錮。
陸斯言雖然是個不懷好意的死綠茶,但這些年的感情做不了假,他是真的疼愛枝枝,也舍不得她受外面的風言風語。
等到外面那群繞著她打圈的男人都滾蛋。
到時候,鹿死誰手,就不一定了。
-
一墻之隔的洗手間里,水龍頭汩汩的流動著,鏡中的少女臉頰濕漉漉的,盯著鏡子里自已的影子。
鏡中的少女耳尖紅得過分,臉頰也沾著薄粉。
被陸斯言親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愣了幾秒,腦袋里都嗡嗡的一聲炸開了。
熟悉的氣息,柔軟好親的唇瓣,熟悉的舌尖舔開軟唇的動作……
密室逃脫被鬼追逐那次,她只當是蓋在腦袋上的,屬于大哥的西裝存在感太強。
所以連西裝下跟席靳的接吻,都背德到像是在親另一個人。
可沒想到,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像陸斯言!
當時把她摁在墻角里親的,根本就不是席靳。
早在他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就跟名義上的養兄親嘴了,還扒開他的衣服摸他的腹肌,夸他肌肉練的不錯,小腰真有勁兒……
當時的陸斯言要躲,她還不愿意。
甚至大言不慚,說著什么“褲子都扒掉給她看了,還裝什么良家少男”之類的話。
久違的尷尬從心底彌生出來,360度在腦海中打圈,姜梔枝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
當然,作為總是頻繁的處在尷尬中的小姜本人,明白這點真相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頂多命苦的笑一下算了。
但最重要的是,被陸斯言摸著臉親上來的瞬間,她看到了不遠處的收納箱——
她有丟三落四的習慣,辦事不靠譜。
不知道從六年前的什么時候開始,她所有的重要證件便都交到了陸斯言手里,被他保管著。
往后要用的時候只需要提一嘴,永遠靠譜的兄長就能為她處理好一切。
要跑路的電子簽證可以自行打印,可她的護照和身份證還在陸斯言手里,被對方妥帖的收在收納箱里。
她原本還在想著,要找什么時機偷出來。
直接要肯定不行,大哥聰明,一定會警覺。
到時候只要查一查她的行程信息,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抓住了。
可如今那個收納箱就在眼下,甚至箱子的蓋子都是敞開的,簡直就像是在引誘著她出手。
姜梔枝猶豫了一會兒,關掉了水龍頭。
從洗手間出去的瞬間,外面已經再度恢復了平和。
坐在沙發上的陸斯言看著她,很大度地牽動唇角:
“剛才的事是誤會,我原諒小席了。”
席靳皮笑肉不笑:
“剛才是我失手,下次不會了。”
他們倆笑的好看又虛偽,連握手言和都陰陽怪氣的。
之前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消融了許多,姜梔枝摸了摸腦袋,忽然發現自已沒機會渾水摸魚了。
好在哥哥頭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還需要清理消毒。
姜梔枝去拿藥箱,再次經過那個打開的收納箱,果不其然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她的視線從上面掃過,又熟門熟路的拿了藥箱,快速跑過來:
“你還疼不疼哥哥?”
發絲撥開,血流凝固的傷口一片暗紅,越發觸目驚心。
蹲在他身前的少女眉心緊蹙,很心疼地碰了碰他的臉:
“傷口不深,我們先簡單處理一下,然后去醫院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