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眼神涼淡下來。
她轉身:“既如此,等他走了,我過些時候再來。”
“別呀大姑娘,”銜墨忙攔,“公子交代我了,以后萬萬不能攔您的,若是讓他知道您過來又走了,定是要責我一番。”
說著,銜墨便引她入側間:“姑娘,我去給您沏茶,請您坐在此間稍候。公爺與公子不會相商太久,一會兒就該出來了。”
“好。”
戚白商確實不想讓那燙手的賬冊多在她院里躺一刻,便順勢坐下等著了。
只是銜墨還未歸,原本還算安靜的書房內,就忽然傳來了叫戚白商陌生的男子震怒聲音:
“……蘄州、岷州等災地盡數歸轄于兆南節度使陳恒,陳恒乃安太傅門生,這在朝野人盡皆知!你這一表若追溯到底,與參安家何異?”
戚白商纏著白紗的左手一顫,驚愕抬眸,望向了書房方向。
蘄州,兆南,安家?
這賑災銀案背后矛頭所指,竟是安家?
難怪震驚朝野,滿城風雨……
不知書房里戚世隱說了什么,慶國公戚嘉學的震怒聲再提一節:“安家門生黨羽遍布大胤,縱使你不怕,你可考慮過戚家?今日朝上安惟演之所以再三隱忍,是忌憚你嫡妹婉兒與定北侯謝清晏的干系!謝清晏一旦選了征陽而非婉兒,屆時二皇子自顧尚且不暇,又如何救得了我戚家!?”
“……”
“你還要深查?再查下去,觸及安家逆鱗,便是逼他們刀戈相向、魚死網破!”
“……”
那賬冊竟是安家命脈所在。
戚白商再坐不住,起身向外。
然而很不湊巧,她這一出側間,正遇上書房里的戚嘉學摔門而出,怒容滿面:“早知養出你這般執拗脾性,悔不該叫你讀什么圣賢書!你今日便在書房好生想想,究竟是要你一世清名還是我戚家滿府性命!”
話說落地,慶國公拔步向外,迎面便撞見了退避不及的戚白商。
他腳步猛地一停,眼神錯落在戚白商臉上。
那一眼里驚悸而動容:“望舒……”
戚白商回神,捏緊了指尖,幾乎是硬逼著自己彎下膝去。
“父…親。”
“…!”
戚嘉學眼神震駭,像一瞬大夢初醒。
幾息后,他望向戚白商的臉色就變得復雜,厭惡而冰冷:“竟是你……誰準你入觀瀾苑的?”
在其身后,戚世隱闊步踏出:“父親,白商是來尋我的。”
戚嘉學怒容回眸:“我不是早年便說過,不許你再與她有來往嗎?”
“我與白商兄妹之誼,孝悌為先,何錯之有?”
“你……”
戚嘉學正瞪著戚白商要發怒。
“公爺!婉兒、婉兒姑娘回府了!”
折廊內,一個小廝快步跑來,氣喘吁吁地停在廊下。
戚嘉學稍緩和了神色:“她身子弱,耽擱不得,送她回后院里,我晚些去看看她便是,在此咋呼什么。”
“不,不止……”
小廝指著府門方向,滿面盛喜之色。
“還有定、定北侯——謝侯爺親自送婉兒姑娘回來的,已入府了!”
“……”
兩人身后,戚白商面色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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