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跟著陪了一口,又說道:“不過那地方可都是些銷金窟,不僅能讓人腰帶瘦,連帶著錢袋子也要瘦,可謂是舒服一刻,后悔多時啊!”
高鼻大孔的漢子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說道:“人生在世,酒肉財色,皆要兼顧,如此才算不枉此生嘛!咱們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既然活著,就要活個舒坦!”
說完這些,高鼻大孔的漢子朝著身旁兩人說道:“節流不如開源,省得多不如掙得多!你們都聽說了沒有,最近道上在傳,說甘泉國董那位侍郎因言獲罪,府上家眷,男的充軍,女的被賣去當官妓...”
絡腮胡眨眨眼,大聲問道:“聽倒是聽說了,可這又與咱們有什么關系?”
只見高鼻大孔的漢子眼睛瞥向屋里某個地方,嘿嘿說道:“說來也巧,說是抄家那日,千防萬防,最終還是逃出來兩名女眷!一個是府上的一名老嫗,還帶著董侍郎的那位千金,說這兩人如今正朝著西邊過來,投奔一個在這邊的邊將!這兩家是世交,如今董家落難,便想著過來尋求庇護一二!”
三人那邊正高聲議論著,角落這張桌子上,先是背對大門而坐的年輕女子,雙肩明顯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又被身邊的老婦人輕輕握住了手。
三名漢子一邊說,一邊也在暗地里觀察,見此場景,心中似乎又多了幾分篤定。
三人一一收回視線,只聽高鼻大孔的漢子又說道:“聽說官府那邊,懸賞的銀子可不少啊,而且生死不論!你說要是不小心被咱哥三撞了大運,撿了個大便宜,是不是下半輩子也不用過得這么寒磣了!”
那位刀疤臉在身上擦了擦油膩膩的手,點頭笑道:“他媽的,何止是下半輩子不寒磣?真要是落到咱哥幾個手上,到時候把她倆交到官府那邊,興許還能立下大功,討個一官半職的!下半輩子再也不用在外頭喝風吃土了,從此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對對對!”絡腮胡聽得眉開眼笑,附和著說道:“滔天富貴可能就近在眼前了,哥幾個,敢不敢搏一把?”
刀疤臉“啪”地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命里有時終須有,該是我們的東西,它自個溜不走!不急不急,來,先喝酒烘托烘托氣氛!”
絡腮胡和高鼻大孔的漢子聞言,紛紛端起碗來,眼睛瞥向角落那邊,連連冷笑!
就如同老鷹在盯著小雞兒,乞丐盯著白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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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又有拍門聲響起!
傳出來的動靜,讓老婦人如驚弓之鳥一般,渾身哆嗦了一下,也讓三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后暫時噤聲。
站在柜臺那里的玉兒,此前一直在側耳傾聽、察言觀色,這時又聽見了拍門聲,不禁皺眉,怎么回事?這都是第四撥了!
看來,今晚不光外頭風大塵大,也注定了店里不會安寧!
她快步走到門口,將大門拉開,進來的,卻是一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俊秀青年。
只見他皮膚白皙,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英氣,模樣比店里那三個兇神惡煞的漢子不知要周正多少倍!
青年手中提著一把佩劍,這時對著玉兒舉劍抱拳道:“掌柜的,在下途經此地,進來避避風塵...”
玉兒上下打量著來人,實在是有些費腦殼,她索性不再去想了,今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朝青年點點頭,讓后者自己找地方坐。
那青年環顧堂上四周,先是掃了一下角落里老婦人那桌,然后又挪動視線,盯著三名漢子那桌一臉嫌棄。
等他最后看到大堂上遠遠的還有一桌,桌上又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人時,似乎又有些意外。見許青白也剛好往門口這邊看來,青年微微點頭,算是遙遙打了個招呼。
青年徑直往老婦人那邊走去,不偏不倚,剛好坐到了她們與三個漢子中間的空桌上。
只見他將手中的劍往桌上重重一拍,毫不不理會三名漢子投來的審視目光,瀟灑說道:
“兩斤鹵牛肉,一碗打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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