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把堂內大部分人轟了出去,只留了曹尚柔、張固、郤安寥寥幾人在內。
而后他又問尚柔道:“弟妹,懷沖到廷尉多久了?有沒有什么最新消息?有沒有什么確切的罪名?”
曹尚柔微微搖首,低頭說:“懷沖兩個時辰前進的廷尉,除此之外,什么消息也沒有。”
祖逖皺著眉頭說:“沒有消息可不行,明天一早,就要去廷尉打聽清楚,不同的罪名,救法可不一樣。”
“等消息打聽下來,我自有救人的主意。”
祖逖的話語斬釘截鐵,有一股不可置疑的魔力,原本尚柔幾人都感到有些惶恐,但看到祖逖剛毅的面孔,他們漸漸安下心來,覺得這不是一件大事。
于是祖逖就在安樂公府住下,等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還沒到卯時的時候,郤安就到廷尉跑了一個來回。
郤安回來時頗有幾分高興,他說:“廷尉那邊說,公子沒有任何罪名,讓我們等結果和通報就是。”
大家聽了也都喜笑顏開,畢竟沒有定罪名,就說明有挽回的空間,聯想到劉羨確實沒留下什么把柄,眾人不由得想,或許是自己大題小做,過幾日劉羨就會被放回來。
然而祖逖的反應卻截然相反,他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當即大變,竟找郤安再三確認,隨即又喃喃道:“有罪就是有罪,沒罪就是沒罪,哪有沒罪還關押在詔獄的道理?他這是要整人啊!”
他當即分析出賈謐的真實意圖,對尚柔道:“弟妹,你做好準備,沒有罪名還關人,不是索賄就是死仇,賈長淵又不缺錢,除了整人,沒有別的可能了。”
曹尚柔頗為不解,她問道:“沒有罪名的話,便不能用刑,賈謐能干些什么?”
祖逖在司隸府待久了,哪能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他解釋說:“弟妹,世上殺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事事都要有前因后果的。”
“有罪名可以整死人,沒有罪名也可以整死人。”
“比如在獄中安排一些犯人進去,然后起了沖突,斗毆失手將人打死。”
“或者買通獄卒,在飲食中下毒藥,毒死人后,說是在獄中染上了瘟疫而死。”
“又或者干脆一點,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獄中處死了,換一個人坐牢,熬一段時間后,交給你一具不成人形的假尸骨,誰又認得出來呢?”
聽祖逖講得如此細致逼真,尚柔立馬慌了神,嚇得她幾乎可以看見劉羨凄楚的死亡了。連忙抓著祖逖的胳膊問道:“祖大兄,你既然知道這些,一定有辦法應對的,對不對?”
祖逖微微徘徊,心里有了主意,他立即吩咐道:“弟妹,你現在就去東宮,去求見太子。”
“是求太子出面保人?”
“可以說,但不要強求,因為太子目前權勢不大,大概率是做不到的。你去,主要是咬死一點,一定讓太子幫忙,給你爭取到每日兩次探監的機會。這個沒什么難度,只要太子出面,是一定做得到的。”
“探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