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羅被鐵鏈鎖著,往日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嚇得癱在地上,褲襠濕了一大片。
“陛下,裴羅此人囂張跋扈,欺男霸女,殘害百姓,一刀砍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謨措烏拔單膝跪地,恨恨的聲音說道:“末將請命,親手將他給剮了!”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裴羅趁他外出,闖進他的外宅,玷污他心愛女人的場景。
那畜生的嘴臉,女人絕望的哭聲,像烙印刻在他心上,不將裴羅千刀萬剮,難消心頭之恨。
“好。”
契俾多冷聲應道,親政不過短短兩日,身上已經有了股上位者的威壓,眼底卻藏著一股噬人的暴戾。
“還有烏拙吐,也一并剮了。”
烏拙吐是阿爾庫斯最看重的兒子,沉穩狡詐,若老賊篡位成功,此人最可能繼承王位。
凡是阿爾庫斯珍視的,他都要親手毀掉。
劊子手很快搬來兩張刑床,將裴羅和烏拙吐死死綁住。
謨措烏拔親自拿起鋒利的刀子,走到裴羅面前,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裴羅,今日,我便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要,謨措烏拔將軍,我錯了,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啊啊啊啊”
小刀劃破裴羅的衣襟,在他慘叫聲中,一片血淋淋的皮肉被割了下來。
……
極寒天氣已經過去,金州大地之上逐漸迎來生機。
凍土化開的原野里冒出嫩草芽,冰雪開始消融,潺潺流水帶著融雪的清冽,滋養著金州的土地。
河西堡外的巨大廠房里,紡紗機運轉的咔嗒聲此起彼伏。
李驍身穿玄色鑲金袍,周身繡著日月山川圖案,正站在廠房中央,望著周圍穿梭忙碌的女工們。
她們正熟練地操作著紡紗機,一團團雪白的、蓬松的羊毛從進料口送入,轉眼就變成細細的紗線,纏繞在木錠上。
然后又將這些絲線,送到另一個織布廠房中,編織成布。
“這些女工,都是咱們六鎮將士的家屬。”
身旁的河西商行總掌柜李東昆,指著正在換紗錠的婦人介紹說道:“閑暇時候來這兒賺些錢,貼補家用,也能給娃扯塊新布做衣裳。”
李驍點點頭,目光落在紡紗機上。
這是他親自改良的機器,實際上就是所謂的珍妮紡紗機。
從前,一個巧手婦人只能紡出一條勻凈的絲線;如今有了改良的紡紗機,便能同時紡出八條絲線。
紡紗效率足足提高了八倍。
這還只是初級版本。
等日后繼續改進,還能做出同時紡出十六條、甚至是八十條絲線的機子。
總之,紡織業已經初步成為了北疆經濟的支柱產業。
“這個廠房是新建的,像這樣的廠房,還有五個。”李東昆繼續說道。
“咱們的布放在市面上,從來都是供不應求。”
“按大都護您的命令,一直優先滿足北疆內部所需,可需求量實在太大了。”
“屬下想著繼續擴建廠房,讓北疆的每一個軍民都能穿上衣。”
北疆苦寒,即便是盛夏也帶著涼意,寒冬更是能凍裂石頭,對布、衣的需求向來旺盛。
除了保證六鎮將士的甲供應,家屬和新遷來的百姓也急需御寒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