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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微云少俠親啟。久聞少俠俠名,頗生慕意,今日為敵,實是一大憾事,然逢敵不戰,更是憾中之憾。故于九月十九,午時一刻,老虎樓,恭候大駕。
寒梅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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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蘇微云收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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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雨。
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氣還沒有過,但天空中的雨勢已漸漸減小。
老虎樓門口的客人也慢慢變得多了起來。
而老虎樓的老板娘在風風光光地做了幾天母老虎之后,又變成了一只又畏懼、又可憐的大貓咪。
孤松又來了,來的還不只他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和他差不多裝扮的人。
枯竹,和寒梅。
枯竹面無表情,雙手垂放,端端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也不動,眼神中也很空洞,仿佛世間百態都已與他無關。
他受到的打擊實在不小。
而寒梅就不一樣了。
寒梅是三人之中最風雅,最有氣格的人,他穿的雖也是那一身代表西方魔教長老身份的綠袍,但卻在衣角邊上別了一朵梅花。
梅花下面吊著一枚玉佩,玉是好玉,雕工同樣極佳,識貨的人一眼就可看出這至少值得上萬兩銀子。
他的寒梅劍鞘也是以上好的烏木制成,還專門請京城有名的工匠在上面刻上了一株寒風中伸展枝條,不屈不撓的傲梅。
他無疑是個很講究的人。
時辰已到了正午,云還沒散。
桌上也擺滿了各種美味,無一不是老虎樓的招牌大菜。
寒梅卻一筷子也沒有動,只是問道:“蘇微云必定料得到我們三人已經齊聚,他還會不會來?”
孤松微微怒道:“是你與他的約戰,我們三人又不會以多欺少,聯手對付他,他有什么理由不來?”
寒梅道:“他卻未必會這樣子想。”
這個時候枯竹說話了,說的話很簡單:“他會來的。”
寒梅還欲再問,老虎樓前已走進來三個人。
左邊一人頭戴高冠,左臂上挽著一卷竹簡,右手卻拿著一個酒杯;右邊那人一身著銀,飄逸英俊,就像是年少多金的世家公子。
而走在中間的人則佩著一柄劍。
一柄碧如西湖,綠若翠柳的劍。
寒梅只看到這一柄劍。
并不是這個人的其它地方不夠吸引人,而是這柄劍太令人注意。
他頓時就已明白,這個人一定就是蘇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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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微云走進老虎樓,沒有任何生份的意思,徑直走到那桌酒席之前,抬衣停足,款款坐下。
賀尚書和方玉飛也緊跟著他落座。
蘇微云道:“客人晚至,使三位前輩未進一菜,實感慚愧。”
寒梅道:“午時一刻方至,客人不必自責。客人可先用食。”
蘇微云正色道:“我來不為飲食,只是想解決西北之憂,免去武林一大動亂。”
孤松終于忍不住道:“道貌岸然,說得好冠冕堂皇!”
賀尚書微微一笑:“三位前輩退隱許久,自然不知武林疾苦,好漢難當。西北之地,本來不如中原繁華,若再經戰事,便該是天怒人怨了。”
孤松本欲發作,寒梅卻安撫住他,又道:“所以我請蘇少俠來,自是也有用意。”
蘇微云道:“用意何在?”
寒梅道:“我二人一戰定下勝負,便可免去西方魔教與青龍會之爭,如此一來,不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