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彥和裴召祺。”沈箏道:“程愈沒參加府試,他倆參加了。我方才突然想起,眼下已是六月,府學政應當已經貼了名次。”
她笑道:“若是他倆榜上有名,這會兒便是小秀才了呢。”
思及此處,沈箏心頭是止不住地開心。
華鐸也被她的笑感染,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道:“二位公子很厲害,往后定能像大人這般,成為一方父母官。”
沈箏想到方子彥,“召祺一定行,子彥吧......還得多沉淀沉淀。”
說罷,她又問道:“華鐸,你想識字嗎?”
華鐸驚得直接站了起來,腦袋撞上車廂頂,發出“咚——”一聲悶響。
“吁——”車夫嚇得勒了馬,回頭問道:“大人......”
“無事,走吧。”沈箏說完又看向華鐸,“你這......疼嗎?”
華鐸甚至腦袋都沒摸一下,直愣愣說:“主子,奴方才好像聽錯了......”
“自昨日起,我便猜測,你好似有些想讀書識字。”沈箏拉她,讓她坐回來,“昨日雷攀誠他們出列,你在后頭雖埋著腦袋,但我也看到了,因為不識字,你有些自卑。方才我與你說召祺他們府試,你夸贊他們的同時,眼底也有一絲艷羨。”
華鐸忍不住回想起來。
自己方才,確實是有些羨慕的,但絕不是嫉妒。
“奴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危,護衛府中安全。”華鐸埋頭,將神色掩了起來,“奴不敢肖想。”
“奴啊奴啊奴啊奴的。”沈箏讓她抬頭,又說:“‘我’和‘屬下’,你選一個自稱。”
“奴......”
“嗯?”
“屬、屬下。”
“這才對嘛。”沈箏笑著說:“昨日我入府之時便在想,要尋老師教你和佩玉她們讀書認字,待你們學會過后,往后也能教教府里其他人。今日早晨,我將此事與佩玉她們說了,她們很是愿意,那你呢?華鐸,你愿意和佩玉她們一起學識字嗎?就是你學習的時間可能會少一些,因為我怕死,出府之時,有你我才不怕。”
華鐸突然感覺自己腦袋好小,一點都不夠用。
分明是主子一口氣就說完的話,她這笨腦子,聽完都還沒理解透。
主子說,她可以識字?
主子還說,離不開她?
沈箏一瞬不瞬地看著華鐸,直到對方的臉頰,逐漸變得比天邊晚霞還要紅。
回府用過飯后,沈箏派人給永寧伯府遞了拜帖過后,便著手準備帶去的禮物。
主要是給伯夫人的禮物。
琉璃盞具、老花鏡、梳妝鏡、全身鏡、望遠鏡、棉布布匹、棉布衣裳、棉布四件套,還有印坊印刷的書——書是余時章非要她送的,她也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喜歡,但她知道,余時章真的很想表現自己。
約莫是太后娘娘有的禮物,她都給伯夫人帶了一份,除此之外,她還準備將李時源和馮千枝帶上。
聽聞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太好,剛好帶李時源過去,給老夫人瞧瞧身子。
準備妥當后,她帶著高爐圖書去了書房,準備今晚大干一場。
她不讓佩玉等人伺候,但書房的燈一亮,便直接亮到了子時,佩玉幾人豈能視而不見?
她們偷偷進了小廚房,商議過后,給沈箏下了碗面,面上還臥了個蛋。
面被穆清送進了書房,當她端著空碗出來之后,微微嘆氣道:“大人說她鮮少熬夜,今日只是情況特殊,讓我們不用擔心,自行歇息便是。”
可這世間,哪有主子熬夜挑燈忙活,丫鬟蓋被睡大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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