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忙去取來信箋。
……
等阮凝玉回到了謝府,謝府卻因為退親的事情而軒然大波,便有丫鬟匆匆來報,說謝老太太傳她即刻去榮安堂。
進了屋,只見謝老太太端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臉色沉得厲害,語氣里滿是不解與責備:“你且說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是世子他一時不察,遭了旁人算計,可這與你們倆的婚事又有什么相干?好端端的,怎么就鬧到要退親的地步?”
“你可知道,這退親的消息傳出去,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語?這門婚事怎么能說退就退?!你以后還怎么嫁人?”
阮凝玉想了想,便假意掉了幾滴眼淚,在老太太面前示弱,讓謝老太太誤以為沈景鈺是跟那個啞女早有私情。
她肩膀微微顫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不敢明說的模樣。
謝老太太見狀,臉色“唰”地沉了下來,先前對沈景鈺的些許體諒瞬間被怒意取代。
待到最后,謝老太太不過是揉著眉心說著“罷了罷了”等語。
沒想到阮凝玉的兩回親事都這么的多災多難。
而站在身邊,此次一同去曲江宴隨行著的謝宜溫卻不言不語。
謝老太太囑咐道:“你往后便一心呆在閨閣里,哪也不許去,每日看看書、做做針線,免得被流言蜚語擾了心。等外頭這陣風波過了,謝府再想辦法給你尋一門婚事。”
阮凝玉含著淚行禮,“凝玉知道了。”
待楊嬤嬤送走了阮凝玉,謝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像是老了幾歲一般靠在杏黃金線引枕上,“這都是些什么事……”
誰知起先在旁邊給她端著藥碗,為她侍疾的謝宜溫卻突然間跪了下去,“祖母,孫女有一件事情要稟明。”
“世子原本是不愿退婚的,是……是表妹非要退了這門親事。”
話說到一半,謝宜溫卻忽然支支吾吾的,不肯往下繼續說了。
謝老太太看著她這心虛的樣子,便知背后指定是藏了什么事,于是臉色一下便威嚴可怕了起來。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溫兒,你說!你們到底有什么事瞞著老身?!”
謝宜溫想到阮凝玉過去宿在堂兄的屋里頭,再隨意揮霍著堂兄的私產,如今阮凝玉又與沈景鈺退了親,她心里頭那點不舍終究是煙消云散了。
她心里本就有著怒氣,更何況,她還有一番篤定:謝凌是她的親堂兄,自小一同長大,情分本就不同。阮凝玉再好,也只是個外姓表妹,終究比不過她這個自家人。
即使謝凌對阮凝玉有情,可男人的那點兒情愛本就靠不住,走一步就被吹散了。
就算今日她揭了阮凝玉的短,堂兄也絕不會真的怪她。在堂兄心里,她這個親堂妹總歸是比外人更重要的。
這樣想著,謝宜溫心里便有了點兒底氣。
她跪在地上抬頭,聲音沉穩道:“祖母有所不知,表妹和大堂兄早已有了私情……”
謝老太太聞言大變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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